“娘,你不是爹只是去鎮上辦點事就回來嗎,怎麼到現在也不回來。”甄宏梅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因為村長早上的時候好像一副要辦大事的模樣出去了,在門口撞見了也是很匆忙的打招呼,就好像女兒是什麼怪物一樣不願多看她一眼。
“快了吧?”雖然孟氏這麼,但是她心裡最沒底,確實,按照一般情況來,村長去買了鐲再順便再碼頭那邊一個老太那裡隨便買一把木梳,怎麼午飯之前都應該回來了,但是現在倒好,都已經快到傍晚了,村口那邊還是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孟氏也有點生氣了,“怎麼回事啊,我跟他好的啊,就是去買個東西,怎麼可能就至於要這麼久的功夫?”
“買什麼買什麼啊?會不會娘你要買什麼貴重的東西,爹一看錢不夠,但是又不敢不買,嚇得到處借錢去了?”甄宏梅打趣道。
“別瞎,我可沒要什麼,還不都是為了你。”孟氏雖然心慌,但是也不能不做飯,還是把做好的玉米麵饃饃貼到了鍋上,蓋上蓋,加了一把柴火。“你再去村口那邊看看,順便跟蕊蕊他們一聲,就玉米麵饃饃好了,叫他們帶著嘴過來吃就好。”
甄宏梅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很快就聽到了她清脆的聲音在籬笆那邊響起來:“蕊蕊姐,哥,瑾,玉米麵饃饃快要好了,你們趕緊過來呀!”完她就推開籬笆,朝外面走去了,還能聽見甄宏景在問她:“梅,你出去哪裡?你不吃飯了?”
“等爹啊,爹還沒回來,娘叫我去村口張望張望。”甄宏梅道。“爹去哪兒了?還沒回來?工地那邊都不幹活了回家了吧?”甄宏景問道。“我不知道啊,爹今天沒去工地,是我去的。爹去鎮上買東西了。”甄宏梅回答道。
甄宏景大概能猜出來,就是給梅丫頭買禮物去了,但是他沒有話,默默地跟著甄宏梅就往村口走,“瑾,姐姐先去給大娘幫忙,你去跟著他們,等一下萬一要人幫忙呢?”張蕊蕊拍了一下張懷瑾,他立刻就蹦蹦跳跳朝前跑去了。
“你大叔真是的,我叫他去鎮上買點東西,怎麼到現在也不回來啊,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半天就能回來的。這真是讓人急死了。”孟氏和張蕊蕊嘮叨埋怨著,鍋裡的玉米麵饃饃已經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張蕊蕊把帶來的蘑菇雜醬用一個碗裝著端到了外面的桌上,又回來陪著孟氏安慰了她幾句。然而,玉米麵饃饃已經蒸好了,他們竟然一個都沒回來。
“哎呀我的老天呀,這是怎麼了呀。”孟氏的臉上堆滿了愁雲慘霧,她剛剛把饃饃放到簍裡,都沒顧得上端上桌就匆匆忙忙往外跑去。張蕊蕊見狀也趕緊跟了過去。
還沒到籬笆那裡,就看見那三個前去迎接的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你爹呢?”孟氏焦急的喊道。
“不知道啊,我們等了這麼久,爹就是沒出現。娘,現在怎麼辦啊。”甄宏梅已經有點餓了,她抓起一個饃饃就掰開一半嚼了起來。
“不行,這樣不行。你們每個人都拿兩個饃饃帶著,蕊蕊,把你家的牛車拉出來,我們去鎮上找一找吧。”孟氏很顯然已經坐不住了,大家都沒話,張蕊蕊看到孟氏壓根就沒拿她自己的那份饃饃,就幫她帶了。然後張懷瑾和甄宏景去張家的院裡把牛車解了繩索。正要拉出來的時候,突然大黃對著村口的方向又大聲的叫了起來。
“這叫的怪滲人的。”孟氏著,就要關門出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前面拐角的地方,突然傳來了兩個人的聲音,男的很明顯有一點討好的口氣:“村長家肯定就是這兒,這村我來過。”
然後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這女人應該挺胖的,話的聲音都帶著一點喘。“那就好,趕緊過去,讓他們交錢放人。”
“交什麼錢?”孟氏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立刻就沖了過去,甄宏梅和張蕊蕊兩個人都沒有能夠拉住她。
“你什麼呀?村長老婆吧?”那個男的長得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樣,話的時候還能看見他嘴裡的那顆金牙,油嘴滑舌男賊眉鼠眼的打量了孟氏一番,轉過頭去對那個穿的很華麗的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老胖女人道:“就是她應該沒錯,村長老婆。”
“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你們家是不是有一個張老闆?聽那可是日進鬥金的財主。你們這個村長在我們滿春樓裡面白睡了姑娘還不想給錢,已經給我們扣下來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把錢給了我們我們就走,不給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什麼?”孟氏一聽這話,心裡倒沒有想很多,她覺得奇怪,村長以前從來也沒有在外頭有過什麼花天酒地的行為,他是最老實不過的人,天天就一個念頭,盼著兒有出息,盼著女兒嫁個好婆家。而且這次去給女兒和蕊蕊買鐲,還是之前他們公母倆一起在鎮上的店裡看上的,就是當時沒有攢夠銀,終於在女兒生日之前攢夠了,他自告奮勇要去買鐲,還跟店主好了,那鐲上,一個是刻了梅,另一個是刻了蕊字。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逛窯呢?而且不別的,他身上哪來的銀進去啊。“你們不要胡,我男人他身上都沒多少銀,你們這樣的店鋪要是進去的時候不給銀那裡就給進門的?”這些話其實還是孟氏從別人嘴裡聽來的,這些個窯最壞,進門便要錢,吃一壺茶一盤點心又要錢,更別在裡頭找個姑娘了,之前鎮上有個員外包了裡面一個窯姐,聽足足花了好幾萬的銀,聽著都嚇人。
“呸,你這倒問道老孃頭上來了?他一個大活人,兩條腿又沒殘廢,自己走到我們家店裡來,是鎮上有名的張老闆認識的那個甄村長,我們一聽是張老闆的公公,自然不會虧待他,但是他在我們那玩了姑娘錢都不想掏一個兒就想走。這就壞了規矩了!任憑哪個老闆也沒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