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取的人骨殘片檢出dna與張海根一致, 並在現場檢出柴油殘留物, 離焚燒現場十米遠處的稭稈堆中提取到疑似人體毛發,與人骨中檢測出的dna分型相同,確認為被害人張海根所留。”
沈又晴看了眼裴遇的電腦螢幕,聽得懵懵懂懂:“意思是焚屍地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裴遇凝神沒出聲, 沈又晴一轉頭,看見鄒昌銘拎了外賣回來,又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想起碰面那會兒鄒昌銘看他們倆個的眼神, 沈又晴簡直想扶額,竟然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既視感。
這念頭升起來,沈又晴更是一臉臥槽,捉姦在床?
在床?
她在想什麼啊我了個去?!
沈又晴莫名其妙就憋紅了一張臉,鄒昌銘望過來的時候, 沈又晴喉頭哽住,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
鄒昌銘說:“都說了讓你們不用特地趕來。這麼遠的路程估計也餓了, 這裡沒什麼好吃的, 只能叫了兩份炒麵給你們填填肚子。”
本來不覺得, 沈又晴聞言肚子頓時咕咕叫了幾聲, 裴遇離她近, 當即似有若無揚了揚眉。
沈又晴老臉一熱:“你笑什麼?”
裴遇這才翹了翹嘴角, 回:“我沒笑。”
沈又晴:“……”
裴遇轉頭問鄒昌銘:“報案的人是誰?”
鄒昌銘嘆氣, 坐在一旁:“溫阮她母親,還有附近的一個村民, 兩個人一前一後。溫阮母親報的是失蹤,另一個人反映四天前晚上看見河對岸的荒地有人燒火,火光很大。”
沈又晴奇怪:“失蹤好幾天,今天早上才報案?”
鄒昌銘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被公安傳喚的,知道的訊息不多,溫阮她媽媽帶著兒子說是張海根平時就整日不著家,所以才沒注意,後來聽說了那天荒地的情況,這才發現有異。”
沈又晴聽在耳裡,有個問題她早就想問鄒昌銘了。沈又晴遲疑幾秒,小心翼翼道:“鄒老師,溫阮她媽媽那樣指認你,擺明瞭就是說這事情肯定你幹的,你一點兒也不著急麼?”
“急有什麼用,”鄒昌銘扔給裴遇一瓶礦泉水,裴遇順手一接,鄒昌銘無奈道,“再急也是這樣的情況,不瞞你說,其實……”
話到一半,鄒昌銘欲言又止,搖頭:“算了,沒什麼。”
沈又晴稍作沉吟,也就沒再說什麼,夾了口炒麵送進嘴裡,有點鹹,像吃了一大塊沒拌勻的調味醬,眉心當即緊緊地蹙成了一團。
裴遇隨手將剛擰開蓋的礦泉水瓶遞給她,沈又晴頓了頓,接過一股腦猛喝了幾大口。
裴遇轉而問鄒昌銘:“你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沈又晴也沒吭聲,眼睛不住地往裴遇與鄒昌銘的方向瞄。
裴遇正色道:“總不能無緣無故千裡迢迢跑來這裡,路上應該也花了不少時間吧。”
沈又晴聽出什麼,不可思議看向裴遇:“你也懷疑鄒老師?”
話畢,沈又晴才反應過來鄒昌銘還在這裡,其實裴遇並沒有直言。沈又晴有些懊惱,開始反省自己在本人面前把這種話講出來會不會有所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