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
好渴。
蘇律在迷迷糊糊之中醒來,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色,那是一處房間的天花板。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要因為乾渴而燃燒起來。
身上依然沒有絲毫的力氣。
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連線了無數根各種各樣的線管,通向未知的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這畫面似曾相識。
稍微在回憶中搜尋一下,立刻想起來了。
自己和王胖子第一次來研究所的時候,那朵還靈花樹,便是這個樣子。
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和一株植物一樣,變成供人研究的樣本。
痛!
猛然間,蘇律感覺到腳趾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就好像有人用刀切割著自己的腳趾一樣。
這股疼痛感讓他稍微掙扎地挺起腦袋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
原來不是“好像”有人在用刀切割自己的腳趾,竟然他麼的是真的。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壯漢,看身高起碼有一米九,正拿著一把小鋸,好似切割木頭一樣,手中瘋狂的來回,在割鋸著自己的大腳指頭。
那大腳指頭鮮血淋漓,小鋸摩擦著裡邊的紅色腳趾骨,發出“咔咔”的聲響,讓人渾身泛起雞皮嘎達,不寒而慄。
小鋸一點一點向腳趾深處移動著位置,蘇律那緩緩流淌著血滴的腳趾骨鬆了一下,終於失去了與腳掌的連結,掉在了地上的一個小鐵盆裡。
一陣劇痛從腳尖傳來,蘇律腦中一黑,疼暈了過去。
高個子壯漢,端起手中的托盤,開啟了房門,離開了這間潔白的房間。
潔白的病床上,蘇律鮮血淋漓的腳掌,仍在緩緩向下滴落著粘稠的血滴,為潔白的房間,點綴了鮮豔的色彩。
……
研究所黑倉之中最深處。
一隻渾身遍佈著赤紅色鱗片如老虎一般體型的狼靜靜地趴在地上休憩。
它身上緩緩散發著一股灼熱的力量,將它棲息的山洞,烘得微微發紅。
忽然,火狼動了動毛茸茸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麼,而後抬起了頭,站起身子,睜開了一雙赤紅色的眼睛靜靜地盯著洞口。
它的一隻眼睛上,是三道疤痕,那傷疤處的皮肉雖然癒合了,但翻滾的新肉,還記載著一個女人給它留下的這道恥辱。
火熱的洞口,緩緩走進了三個人。
前邊是精瘦的趙瑞候,他身旁兩側,一邊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另一邊,卻並不是真的活人。
一個人形的生物,渾身面板泛著金屬光澤,沒有和人類相似的五官,腦袋上只有一隻眼睛,如寶石一樣,露著赤紅色的光。
那火狼見到是趙瑞候過來,本來眼中灼灼的精光一下暗了下去,無趣地重新趴在地上,打不起一點精神。
趙瑞候沒在意火狼的態度,說道。
“今天不是來取你樣本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從這裡出去嗎?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打過這具人行兵器,我就放你離開這裡。”
火狼抬眼看了趙瑞候一眼,又看了看那具冰冷的沒有一絲熱度的人行兵器。
猛地一抖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渾身爆發出了幾尺長的火焰,張開鋒利的獠牙和血盆大口,衝著趙瑞候憤怒地咆哮了一聲。
“吼!”
吼聲之中,飽含了被玩弄的憤怒和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