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曹德讓擦了把鼻涕,喃喃道:“奇怪,這幾天不冷啊,難道有哪個不孝子在想念咱家?”
背後緩緩浮現出一人影,單膝跪地說道:“稟督主,您要調查的事已有結果,秦王果然派出了不少人馬……”
聽這人口氣,是曹德海猜測到了什麼,他們才能調查確認,可曹德海此時卻一臉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喃喃自語:
“大皇子想爭皇位,不琢磨著怎麼對付太子一黨,卻整天抓著晉王不放,還早早安插了棋子在他身邊,是何道理?”
……
當天傍晚,偌大的湖醫縣衙門被團團包圍。
不過不是柯無畏,包圍一個縣衙,鐵攔山手底下的一百來號精兵加上恩寧府的五十府兵就夠了。
羅長秋正堵在縣衙大門前,冷笑問道:“鐵將軍,羅某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吧?你為何要為蘇虎義出頭?而且你沒有朝廷旨意,公然派兵包圍我湖醫縣衙門,就不怕王法嗎?”
古螂越過鐵攔山,手指羅長秋說道:“羅縣令還知道王法二字?那你窩藏嫌犯,就不怕人頭落地?還是說,你覺得朝廷管不了你們湖醫縣,本王沒資格管你羅長秋?”
羅長秋並未見過古螂,之前古螂又站得靠後,所以一開始羅長秋並沒有注意到。
此時看到古螂一身蟒袍,他當然也知道晉王被分封在幷州,這才明白過來。
感情啊,這才是正主。
但晉王又如何?
呂戰勢力日漸龐大,已基本完全掌控幷州,幷州大小官府都已只認呂戰不知朝廷,這已經是普遍現象,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所以他也根本不用怕什麼晉王。
不僅如此,在不遠處,有一個精兵方陣已經擺開了架勢,刀槍如林、氣勢如虹,那是呂戰派駐的一個幷州衛!
要不是他們正和柯無畏帶的衛所精兵方陣對峙,恐怕早已衝上來反把鐵攔山這個千戶包圓。
兩軍雖然沒有廝殺,幷州軍卻已經絲毫沒有掩飾的與朝廷大軍對峙起來,牽制了柯無畏,這是羅長秋最大的底氣。
不過羅長秋也知道,呂戰目前還沒有打算造反,不到萬不得已,呂戰也不希望他們在這裡跟朝廷徹底鬧翻。
所以他可以不鳥古螂,卻不能不管古螂的指責,承認湖醫縣和他不受管轄?那就等於公開造反。
羅長秋冷笑一聲說道:“原來是晉王爺當面,抱歉,請恕下官眼拙,沒認出來。不過,王爺可莫要信口雌黃,我羅長秋何時不聽管轄?只是你們說谷聶泰藏身在此,有何證據?沒有證據,就包圍我湖醫縣衙,我羅長秋可要向朝廷討個公道!”
“還有,王爺別忘了,幷州節度使呂戰呂公爺,也會替下官做主!”
最後這句才是關鍵,羅長秋適時給自己套上了一身“虎皮”。
不料,古螂彷彿壓根沒聽到似的,上前一步,喝道:“哪那麼多廢話,就問你一句,讓搜不讓搜?”
“好,那就不廢話,不讓!”羅長秋覺得古螂只是在虛張聲勢,那他便更不能弱了氣勢。
古螂一揮手說道:“那就好辦了,眾將士聽令,羅長秋窩藏嫌犯,暴力抗法,給本王全部拿下!”
“殺!殺!殺!”隨著一聲令下,鐵攔山一馬當先,一百五六十人刀槍劍戟齊出,慢慢向前逼近。殺聲震天,氣勢逼人。
羅長秋怎麼也沒想到古螂竟然真的不把呂戰放在眼裡,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麼王爺不王爺了,怒喝:“閹狗你敢!”
古螂冷笑:“你也知道我是閹狗?那你說有什麼是閹狗不敢做的?上!別弄出人命就好,給我往死裡打!”
柯無畏遠遠的聽見,捂臉欲哭無淚:別那麼理直氣壯行不行?“閹狗”兩個字很好聽嗎?
看著逼近的官兵,羅長秋幾乎把牙咬碎了,也狠狠一揮手:“打就打,一樣,別出人命就好,讓他們見識見識咱的手段!”
隨後,羅長秋一馬當先衝上前頭,身上白色靈光亮起,確實是淬骨期三層不假。
兩邊的人,頓時廝殺在一處。
古螂心中暗笑,一切都如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