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哲提出的,也正是眾人這幾天心中慢慢浮起的憂慮。
抓賊不是問題,但如果賊早就走了,上哪抓去?
“這種守株待兔的辦法,本來就看運氣。楊雙木沒看到彭姑娘的可行性不高,倒是如果已經離京,那就沒辦法了。”張雅有些意氣消沉。
有意思的是,這幾天的一無所獲,古螂心中卻沒有焦躁,反而漸漸明朗,不過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
“娘子說的有理,大家平時都有正事要做,也不可能這樣一直耗下去。萬一楊雙木確實已經走了,那我們真成瞎折騰了。這樣吧,再守三天,湊個十天的整數,楊雙木再不出現,我們就放棄吧,如何?”
自從進了牛府,古螂就改口叫張雅為“娘子”了。
並不是為了更像以前的九皇子一點,避免引起別人懷疑。古螂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叫,或許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天之靈會感到欣慰。
只是他不會想到,不久之後會為了這聲“娘子”,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
張雅肯定是不樂意被古螂佔便宜,要打要殺。
不過古螂可不是以前的九皇子,控制著展示出大概鍛體五層的修為,張雅在震驚之餘,也沒了脾氣。
這不,被古螂這樣叫,她也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而已,還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古螂的錯覺,他發現這幾天張雅對他的敵意好像減輕了很多。
林楊和牛哲也沒有意見,紛紛點頭。
計劃就這麼定了,可惜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最後一夜的東方已隱約可見一絲魚肚白,楊雙木依然毛都沒看見一根。
但收穫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對部分人來說是這樣。
“張妹妹,這盒妝粉送你,你回家試試看。”眾人準備分別之際,林楊掏出一個小盒子說道。
這幾天淫賊沒抓到,倒是這對“鴛鴦”日漸濃情蜜意。
張雅雖然意亂情迷,還保留著一絲絲矜持,婉拒道:“不用了,我家裡也有不少。”
林楊卻堅持將小盒子塞到對方手裡,一臉自得的說:
“一般的胭脂水粉哪配得上妹妹天生麗質?這種妝粉可是我自制的,以研碎的精細米粉為底基,加入珍珠粉、白鉛、滑石、益母草灰、殼麝、臘酯,再加上各種名貴香料,最後以葵花籽汁調勻晾乾而成。敷上去,說是青春永駐也不為過!可不是市面上那些便宜貨。”
“哇,林大哥你還有這種手藝?”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張雅再也顧不上矜持了,開啟小盒子輕輕一嗅,果然香氣撲鼻。
隨即又佯怒道:“哼!看來,林大哥你就是靠這個到處欺騙姑娘的吧?”
林楊笑笑道:“不瞞你說,我這妝粉就送過兩個女人而已。”
“誰?”張雅頓時瞪大了眼睛。
林楊笑容一斂,突然鄭重說道:“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娘。”
“我才不信。”張雅羞紅了臉,聲音如蚊蠅般弱不可聞。
多溫馨的一幕啊,偏偏總有人不識情趣。
牛哲突然咋呼呼吼了一句:“得了,大人,我們走吧。就算楊雙木宣告天下,他明天就要來採彭姑娘這朵鮮花,俺也要走了。再看下去,俺得把昨天的宵夜吐出來。”
古螂其實也早就受夠了,連續熬了幾天夜也就罷了,還不得不全程觀看張雅和林楊兩個人眉來眼去,感情日漸升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佔據了九皇子身體的緣故,他似乎對張雅的“移情別戀”也產生了點醋意。
四人互相道別一番,就此分別。
但古螂只是到附近轉了一圈,又偷偷拐了回來,躡手躡腳的跟蹤著,盯著前方張雅靚麗的倩影,眼裡閃過一絲冷意。
“咦,怎麼感覺有人在跟蹤我?”
不是張雅發現了古螂,而是古螂突然回頭,望著背後空無一人的巷子,自言自語。
“可能是最近熬夜太多吧。”自嘲了一番,古螂也沒想太多,繼續跟了上去。
強如古螂的觀察力和細心,也沒能發現,小巷子裡有個不合理的地方。
在那巷子盡頭處有道陰影,但……並沒有任何物體遮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