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你挺住,忍著點,馬上就完了。”
隨著蘇靈的哭喊,血水的流淌,我的眼淚不知不覺便流下來了。我是在從我深愛的女孩子身上往下割肉啊!我好像聽到了一種撕裂聲。我簡直也要崩潰瘋狂了!
手術終於做完了。我取下器械,不顧一切地將我的一張淚臉,貼在了蘇靈那張因為疼痛而皺褶了的小臉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摘掉那個嚴嚴實實的口罩的。我不停地勸慰著:
“好了,蘇靈,一切都過去了,別哭,別再哭了,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收拾著器械,用水把負壓瓶沖洗幹淨。我看著那細碎絨毛似的一堆血肉,我想到那是郭龍吟的骨血,我便難受至極。我不停地刷洗那個瓶子,彷彿不想遺留一絲痕跡。
我扶蘇靈下了手術床,幫她穿上了衣服。我讓她躺在手術室外面的小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然後我給蘇靈端來了一杯紅糖水,壓抑著我的激情,說道:
“來,喝了它,一切會好起來的。”
我扶蘇靈半坐著,喂她喝下了糖水。
半個小時後,我抱起臉色蒼白的蘇靈,到了醫院的停車場。郭龍吟還在汽車裡,見我們出來,趕緊開啟車門,接過了蘇靈。
郭龍吟讓蘇靈坐在了後排。我準備回醫院。郭龍吟拉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朗聲道:
“吳豪,你還得繼續幫忙啊!蘇靈剛做了手術,身體這麼虛弱,需要休養啊!學校宿舍條件太差,不方便照顧。沒有別的辦法,我看就把蘇靈送到你家去吧,讓她在你那裡靜養一週。反正你現在又是單身漢啦!也沒人吃醋喝醬油的了。”
我心情複雜,點了點頭,笑道:
“好的。咱兄弟們,義不容辭!”
我從前門上了副駕駛座。於是郭龍吟發動汽車,向我家開去。很快就到了我家樓下。下了車,我在前面開樓門,郭龍吟抱著蘇靈跟在後面。
郭龍吟緊緊地把蘇靈的小身體摟在懷裡,彷彿一鬆手她就沒了。我在一邊看著,心裡泛起了濃濃的醋意。
我進了屋,給蘇靈鋪了床,讓她躺下。
郭龍吟的淚水不斷地流。他吻著蘇靈蒼白的臉,幹裂的嘴唇,冰涼的雙手。他喃喃地說著:
“蘇靈,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讓你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都怨我,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報答你。”
我去廚房做了一碗荷包蛋,端到了臥室裡,郭龍吟接過去喂蘇靈。
我輕輕地走出臥室,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心如刀絞,頭腦一片空白。是的,現在我再清楚不過了,我愛這個女孩兒!蘇靈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牽連著我,她的痛就是我的痛。從今以後,我的心裡已經不可能放下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