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放映廳裡,渾身似乎僵硬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不敢出氣,不敢說話。我被錄影片上那一切瘋狂的舉動,完全震懾住了。
後來吳豪起身去洗手間了。我再也按捺不住了,快步走回了我和蘇靈的房間。我彎下腰來,吻了一下蘇靈的額頭,輕輕叫道:
“靈兒,你睡著了嗎?”
蘇靈忽地坐起來,她厲聲喊道:
“給我走開!你這個齷齪的男人!”
我不知道怎樣解釋才好,我感到矗立已久的東西,被這一聲斷喝給嚇坍了。我面如死灰地頹坐下去,喃喃地說道:
“靈兒,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對我?”
蘇靈憤憤地說道:
“為什麼?你做的好事,你自己還不知道嗎?你的那個狗屁朋友,就是一個老流氓啊,把你叫出去,就是誘導你看那種片子,我看了一眼,今後再也不喜歡那種事情了!哼!我以後再也不信任那個花花公子了!”
蘇靈又發洩了一會兒怒火,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和吳豪離開房間後,蘇靈躺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睡意圍繞著她,她很快就睡著了。
但是後來,蘇靈隱約聽見哪裡傳來很低的、很熱烈的聲音。那聲音在漸漸地把她喚醒,她感到口幹舌燥,渾身燥熱。
蘇靈爬起來,聽清了是放映廳裡傳出來的。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順著門縫往外看,她睜大了眼睛,她簡直不相信那個畫面的真實性,也不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
蘇靈嚇得趕緊跑回去,上床用被子蒙了頭,還是聽見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個不停。她覺得羞愧難當。她覺得惡心死了!
說完上面這些話,蘇靈的情緒好轉一些了,她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胸前,柔聲說道:
“龍吟,以後你再也不要這樣了!為什麼你要看那些東西?我以為那是一種墮落!算了,不說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蘇靈的嘴唇迎上來,柔軟地觸著我的鼻子、眼睛和麵頰。我抱住她,說道:
“你嚇壞我了,我以為我快要死了!”
蘇靈緩緩搖著頭,沉吟道:
“你灰色的臉,終於紅潤起來了。我不是存心要嚇你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那樣。”
我把蘇靈的手放在了我的胸脯上,放在心口上,我說:
“靈兒,你好好撫摸撫摸,它都要嚇碎了!”
蘇靈的那隻小手輕柔地揉動著,使我感到那顆心髒又開始慢慢流血了,漸漸通暢了。我任憑那隻小手上下翻飛,像一隻流連花間的蝴蝶。
放映廳裡的帶子還在放著,仍然傳來一些激情的聲音。大概蘇靈不由自主地受到了一種無形的感染。她的身上有了一種繚繞不去的激情的蕩漾,她的動作慢慢地瘋狂起來。
蘇靈就像一棵姿態婀娜的梅花樹,在風中瘋狂地擺動,它的枝條,它的軀幹,都被那種瘋狂帶動起來了。而且,因為這種瘋狂就像是在漫天漫野裡,更是那樣的無拘無束和汪洋恣肆!
只是到了這個晚上,我才真正瞭解了蘇靈,她在要的時候是多麼大膽,多麼低賤,她甚至不惜作賤自己,以達到靈與肉的完美統一!
這使我對蘇靈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嶄新的愛憐。我的情緒也被激發起來了,我們開始了龍爭虎鬥……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我的好友吳豪,後來對我說過,那天晚上他後來發生的故事,下面以第一人稱講述:
我——吳豪,從洗手間裡出來後,看到錄影廳裡空無一人,而錄影還在放著。我便明白了郭龍吟去了哪裡。
我獨自坐下,有些心不在焉。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惦記起屋裡的兩個人來。
我悄悄走到房門前,聽見屋裡有聲音,便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了我的心頭。我的心好象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一樣。
我聽著他們狂野的聲音,不停地猜想郭龍吟和蘇靈的各種情形。這種猜想讓我痛苦萬分。我一想到蘇靈怎麼給,怎麼要,怎麼呻吟,怎樣呼吸,我就難受得不得了。
以前,我並不在乎一個女人與誰相愛,可是今天,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如此痛苦不堪?甚至嫉妒得眼裡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