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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期祥變著法子考驗廖應雲之前，宮殿與許立金在如何出貨問題上的分歧已經消弭。
宮殿一直主張在本市一點一點出空張弓的貨色。而許立金出於絕對安全的考慮，覺得這樣做利潤是厚，可風險要大的多。宮殿承認他說得有道理，犯愁問那怎麼辦，如果貨不盡快換成錢，計劃中的超大餐館就要泡湯了。許立金保證會有更好的辦法的。
他意外看到一本書登載的一組數字，大受啟發，將它們抄下來送給宮殿過目：
金三角地區出産價格
撣邦生鴉片：6675美元公斤
泰國清邁嗎啡因堿：9001000美元公斤
清邁海洛因鹽酸化物：29003200美元公斤
曼谷海洛因市場價格：600010000美元公斤
美國市場價格
海洛因批發價：900025000美元公斤
經切割後的海洛因買入價：340000745000美元公斤
經切割後的海洛因街頭零售價：9400001400000美元公斤
宮殿看不大明白，問許立金提供這組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許立金開啟家庭影院，放入帶來的兩張碟子。一張描寫美國街頭毒品小販整日生活在擔驚受怕中，另一張是香港片，說的是大毒梟如何做人上人：既不是産生商，也不是零售商，而是轉運商，每隔一段日子只消打幾個電話，透過秘密渠道運入輸出，就能大賺差價。
宮殿看完片子，明白了：“你是想說與其當美國的小魚，不如做香港的大鱷？”
“做大鱷，我們的大餐館很快有著落了，你我就是真正的人上人了！”
“是啊，不再當明裡被尊重暗裡受剝削的高階馬仔了！”
“上海離觀海不大遠，那裡準有大買家。薩廠的態度很明確：本地搞零售也好，外地搞批發也罷，他都全力配合。我說到時候你的賺頭不會少。他說這無所謂，關鍵是他開列的條件我得滿足。”
“什麼條件，他開的是？”
“不許再讓薩野殺人了，得讓他盡快出國留學。我自以為捏住他跟薩野的把柄，說薩野在公安待著要比去國外更好。薩廠說不行！我說那我也說不行！他說：老弟到底沒做過父親，低估了父親的意志。為了表達意志，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看門老頭收留了一條饑餓的獵犬，管吃管住，任意驅使；獵犬很感激，很順從；不久獵犬生了崽，看門人任意拿來玩，而且對獵犬很兇，讓它一邊待著；獵犬忍無可忍，一口咬死了老頭，不到一天就將他的肉啃得淨光。”
這個故事嚇著宮殿了：“哦，有這樣的故事！”
“薩廠得出結論如下：不是獵犬不忠誠，是看門人欺人太甚。他保證是真事，說要將報紙拿給我看！跟他分了手，我好些鐘頭飯沒吃，水也沒喝，吃了喝了就要吐！宮兄，我想最後用一下薩野，然後放他出國留學。留下薩廠替我們賣命足夠了。”
“我同意。”
確定這次出貨和今後繼續進出貨的思路，許立金從原張弓、趙壯的手下挑了幾個機靈的主，派去上海找大買家。秦大得找到了大買家。他曾是趙壯親信，跟趙壯的大買家打過交道。他告訴大買家趙壯欺人太甚給殺了，他成了老大，手頭有大宗貨物。大買家檢測了他隨身帶去的樣本，對成色很滿意，當即商定了價格。但是他們對運輸和交接的安全性提出苛刻要求。秦大得保證這方面絕對不成問題。大買家放心了，要他立刻回觀海做好準備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