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去公墓探望姐姐,在那裡意外發覺焦和平和舒逸文對決的事姚媛並沒有瞞著薩野。這麼一來,薩野就知道舒逸文為什麼會傷了頭和手了。
等薩野、姚媛買了菜回來,燕先將父親的小屋留給姚媛和舒逸文,理由是說舒逸文老覺得頭昏,得由姚媛陪著他說說話。
薩野心裡一陣難受。稍後,他安慰自己說其實不必如此難受的,他倆不可能在小屋裡親熱,因為牆上有嚴肅而威武的勞有慈,因為舒逸文又在與焦和平的對決中受了傷,一直在犯暈。
燕又做了水果羹,不體諒他的心情,堅持讓他送過去。
他只好硬著頭皮端去敲門。門沒關死,門內的情景是:舒逸文躺在行軍床上,姚媛坐在小凳上,頭伏在他的胸膛上,也睡著了。這是一幅更讓他感到難過的圖畫,因為包含更多的愛情成份。
他悄悄地將兩碗水果羹放在茶幾上,讓芬芳的水果香催醒他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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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再次證明自己是個煲湯能手:剛過兩點鐘,一點半才開吃的一大鍋豬爪湯已經變成滿桌的骨頭了。
而舒逸文在吮右手上的膠原蛋白,彈鋼琴似地舞著左手指,說吃了燕的豬爪湯,左手指好像已能自由活動了。
“那我開心死了!”燕天真爛漫地說。
氣氛極為融洽,以至於在薩野洗滌碗筷的時候,燕拉姚媛去她的屋子看照相簿了。
這就給了薩野一個絕好的機會。
他聽見屋門一關上,就停止洗滌,到舒逸文對面坐下:“我們得談談媛媛的事!”
“免談,你有燕了!”
“不為這事!”
舒逸文見他面容非常嚴肅,就問:“那談什麼!”
“你不準刨根問底地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能做到嗎?”
“你不說我都能猜到她在做什麼,一定與她姐的死有關!”
“你能救她嗎!”
“能!”
“幾時出國比賽?”
“下月中旬。”
“晚了!她是運動員,經常出國,有現成的護照。你一定要盡快帶她走!一到國外,她就安全了!”
“如果她不馬上出國,會怎麼樣!”
“肯定會死的!”
舒逸文想了想,說:“有辦法了:我就跟指導老師說我的心理素質差,所以得提前出國去適應大賽環境。”
“好點子,這下能提前走成了!去哪個國家?”
“美國,拉赫馬尼諾夫的僑居國。”
薩野最後痛苦地說了聲“拜託了”,就回洗滌糟跟前去了。他哭了,怎麼都控制不住。
舒逸文發覺了,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要不是陰差陽錯,媛媛哪你有的份!我跟她愛得最早,也愛得最深!算了,不說了,只要你能救她,待她好,不問她出了什麼事,你跟她好就你跟她好吧。你的技術外國吃得開,別再回來了!”
“可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別問她!”
“所以我問你哪!”
“我不會告訴你的。”薩野忽然獲得了勝利,回頭看了看他,難得笑了,“這是我跟她之間的秘密,你無權打聽,也打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