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上有個手下,是馬駿,說那種女孩是奶油蛋糕,忻然不舔去最新鮮的一層奶油,別人也會那麼做的,道貌岸然太沒必要了。
“別那麼說!”他想起自己的學生戀人,很為那名少女而難過,“你趕緊叫車跟著女孩,看看住哪,念啥學校!”
馬駿遵命下了車,而他自己則追寶來而去了。
五分鐘後,他在紅燈當道的十字路口重新發現了寶來。而當紅燈一轉成綠燈,他就再也沒有讓寶來遠離自己的視線。
寶來開到了老城區,停在一棟外表陳舊的屋子前。
他知道忻然就住在他自己的診所二層,來這個地方只有一個目的,與姚媛約會。可他並沒有看見姚媛,看見的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女孩走出那幢房子,上了寶來。
他一直跟到女人將女兒送入幼兒園,然後坐忻然的車回到老城區,跟忻然進入了那幢老房子為止。他為自己上了姚媛的當而高興,因為這個當上得太有意思、太是時候了,叫他無意中發現忻然有可能就是自己和宮殿的老闆。
馬駿打來電話,說少女是高智貴族中學的學生,因為開著好車去上課,門守只準她人進去,不準她車進去,結果激怒了她:她跳出車來,攻擊了門衛,宣佈今天上不了課的過錯全在他們身上。
馬駿說:“女孩氣走了,車開得太快了,我沒能追上去。”
“記住了車牌,知道了學校,就能查明她是哪家人家的掌上明珠了。”許立金安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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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忻然神情愉快地出來了,跟秋葉在門口分了手。
他的車開得愈加快了,好像劉小小跟在他的車子後面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給書生許立金跟蹤了,許立金不僅發現劉小小迷戀自己了,還偵察到自己跟秋葉的關繫了。
離開秋葉前,他給了她一筆錢。他總是給她錢,要她用一部分,攢一部分,養成未雨綢繆的好習慣。
躺在秋葉懷裡,他的成功暫時又不存在了,金錢也變得無關緊要了,而過去的痛苦則又立刻回來了。
就在剛才,他又說到了夏天,而秋葉則哀求他說:“別再想夏天了,她肯定過得不錯,你該為她高興啊。”
是秋葉幫助他走過失去夏天的悲痛歲月。
夏天是他念博士時的校友和物件,後來忽然跟某位成功的男士結婚去北京定居了。他痛不欲生,所以三天兩頭跑學校外面秋葉父親開設的小館子,喝得酩酊大醉。過去,他常跟夏天去那裡吃飯,現在見到的則是物是人非。
當時秋葉已經有了男朋友,只是還沒有出嫁,在家幫著父親料理生意。她早就認得忻然和夏天了,現在見他經常一個人來,表現得如此痛苦,什麼都明白了。她默默陪著他,勸阻父親趕走他。一天,她幸好下班得早,及時發現他喝得昏過去了,就將他送去醫院救治。
婚後一年,秋葉生下女兒,卻過得並不幸福。她時常想起忻然來,就給給他打了電話。他倆在外面見了面,前一個鐘頭,她訴說自己不幸的婚姻,而後一個鐘頭,他帶她去宿舍,在她身上要了她。
他跳樓自殺未遂後繼續念博士,她有空就用身體陪著他。因為她的勸說和安慰,他後來就再也沒有犯過傻。
他畢業幾年後,很快就開辦了自己的診所。
因為他診治病人卓有成效,電臺便慕名而來,要求他兼職主持。
後來,秋葉的丈夫吸毒死了,她帶著孩子回到孃家,驚駭地發現父親也吸上毒了,並且將房子吸沒了。
忻然幫助她安葬了父親,後來又替她買回了被父親賣掉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