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隔了三天,薩野再次見著了姚媛,地點是在他們過去初戀的主要場景地,觀海市著名的濱海公園。
剛一碰面,姚媛就迫不及待地撥通李先生的電話,說薩野要求見見他,問他方便不方便。許立金回答說至少今天沒空。他要薩野接電話,鼓勵了他幾句,說如果最近有空,一準見他,具體時間會透過姚媛提前通知他的。
終止通話,見姚媛有些沮喪,薩野問她:“我就知道他不肯見我的,你肯定也估計到了,那你為什麼還要他見我呢?”
“為了讓你見到他,記住他的長相,有可能的話,讓你跟蹤他,找到他的住處,查一查他到底是什麼人,跟什麼人來往。”
“我不想急吼吼見他,否則是要引起他懷疑的。有些事我可以先做起來,比如弄清軟禁小舒的海島在哪裡。”
“是啊。是我無能,經常跟他見面,也沒弄清楚他是誰,住哪裡。其實,我是可以跟蹤他的!”
“別,太危險了!”
“我昨天又見到他了。見之前,出錢找了個半大的孩子,說我的男朋友瞞著我有太太,我想找一找他的家,你幫我跟蹤他吧。小孩答應了,預先躲在餐館外面,等我跟李先生分了手,就叫車跟上他的車子。後來,他忽然轉回來了,說姓李的車子轉了個彎,忽然不見了!”
“你不是可以注意車牌號嗎?”
“沒用,每次來,號碼都不一樣,肯定是假的。”
他倆走近好多年前曾發生過激情往事的海灣。海灣下有許多奇怪的礁石,日夜遭受大海的拍擊,不時捲起千萬堆漫天的大雪,而天空上依舊是飛翔的海鳥,數量則大不如前了。
“又到這裡了,這次不是我一個人來。”姚媛眺望大海說。
“我常來這裡,想你就來!”
“我的悲劇是從這裡開始的:如果當初不跟你在這裡戀愛,我就不會跟姐鬧僵了;如果我不跟姐鬧僵,就不會跟焦和平有染;如果不跟焦和平有染,我就不會在他的身邊稀裡糊塗說要是姐出車禍就好了,姐也就不會死了;姐不會死,我就不必調查她的被殺真相了;我不必調查她的被害真相,就不必當殺手,一口氣殺了十個人;我不殺那十個人,就不必年輕輕就死了!”
薩野擁抱住她說:“所以說到底,是我害了你!”
她卻並不激動,說:“要是他們在附近,你這麼做就又合適了。”
“求你別強調這點,好像你讓我抱你,純粹是為了讓歹徒相信我是沖著你的魅力才幫你做事似的!”
“本來就這樣啊!不過當年可是我主動抱你來著!你要打海鳥,我一糊塗,就用那種方法不讓你打了。”
“我主動的,結果害了你!”
“你沒害我,誰也沒害我,是我害了我自己:要是我有頭腦的話,早該看出姐和教練說你打算用感情搞垮我的成績是在撒謊。”
“他們那麼說了嗎!”
“所以我忽然冷淡你,用眼神淘汰掉了你。現在看來,遭淘汰的是我:我不僅給奧運淘汰掉了,也給生活淘汰掉了!”
他拉她到樹叢裡,深情地親吻她:“我保護你,保證不讓你死!”
她就勢滾落在地上,渾身一沾上松針,就變成一隻美麗的小刺蝟了:“你是該這樣對我,親我,摸我,要了我!這林子還算茂密,冬天都不凋零。好好抱著我,對我說特好聽的,哪怕你是為了揩我的油,隨便哄我說的。我好害怕啊!我不想死,還想活哪!我又沒犯天大的罪,殺的可都是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