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指導估計姚媛的這次失手跟剛死了姐姐有關,對她說,焦和平已叮囑管理層不要給她施加太大的壓力了。她頓時反感了,說不必拿焦和平的話當令箭,沒打好就是沒打好。她哭了。如父如兄的李指導擁抱她,說這次失利雖說不可挽救,可她到底還相當年輕,還有下一屆甚至再下界奧運會呢。她搖頭說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五十幾歲的教練笑了,說她淨說傻話,要是真有等不到那一天的人,那也是他,而不是她。
俱樂部哀嘆命運不濟,尖子選手偏偏在奧運選拔賽前失去唯一的親姐姐了。他們要她千萬不要放棄,休息一段日子後再慢慢恢複,然後在相對次要的其他比賽中獲得好成績,並為下屆奧運會早做準備。他們給她放了整整三個的月假。
她並未馬上離開,一個人去林子裡待著。她想起從前的事,忽然就有了跟薩野溝通的基礎。
“薩野,也許遲了些,可我還是要說:那年選拔賽我瞪你的事遭到老天報複了:我沒能透過奧運選拔賽,比你當年輸得還要慘!”
“天哪,不會吧!”
“是真的!你該高興。”
“高興?我難過!我一直在等你的勝利訊息哪!”
“別說了!”她流淚了,“也好,暫時不必碰槍了,能當個普通女孩了!”
“你回觀海嗎?”
她不想讓他了解自己的去向:“要去澳洲休養一陣子,我有個朋友在那經商。”
“回觀海見上一面吧!”
“我想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交警還是刑警?”
“當然是……交警!”
“可你在診所外遇見我時穿著便衣。”
“那天我正好放假。”
“既然你放假,你怎麼會有單位的車開?”
“是……是我朋友的車!”
“再見!”
她有四十幾萬的零花錢,是焦和平給她的。焦和平常給她錢,多則五萬,少則兩萬,要她添置衣裳和化妝品什麼的。她一開始拒絕,後來實在推辭不掉,就破例收了一回。有一回就有二回三回,漸漸成為慣例了。
現在情況不同了,所以她將那些錢通通彙還給焦和平。她是運動員,封閉訓練的時候居多,那些錢基本沒動過,相當完整。
離隊前幾天,她說因為心情不好,要去澳洲呆一陣子。為此,她特地讓一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富裕男孩開著寶馬到基地去接她。她則對大家說他是專程從澳洲趕來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