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李固推到他面前:“李固說主人受了梁山的邀請坐了那裡的二頭領,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李固,你快將剛才你跟我說的跟大家說說。”
李固“啊?”了一聲,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連忙道:“的確是這樣沒錯。主人做了土匪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要不是我苦求主人放過我,我這一條小命怕也是回不來的。”
“不可能。”燕青聽我們這麼說,想了三秒多才開口道,“主人生來痛恨賊匪怎麼可能會去當山賊,更何況盧家家大業大,主人也沒理由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去當山賊。”
我笑了笑:“現實和理想總是有一定差別的,你不能否認在主人的身體裡一直流淌著英雄的血液,如今雖然過著大富大貴的日子,但那並不是主人想要的,或許水泊梁山的那些賊人能滿足他英雄的夢呢?”
“不可能!”燕青的語氣又加重了一層,“那是賊匪,不是英雄。主人會選擇為朝廷徵繳梁山也不可能同意落草為寇與朝廷作對,這是埋沒祖宗的事情!”
我原本想用英雄的理想來忽悠燕青相信盧俊義真的落草了,可沒想到燕青一點都沒有被我的話迷惑,直接的點出了其中的破綻,這讓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勸說他了。
李固不耐煩道:“你不信可以問問跟我一起回來的幾個下人,梁山上他們怎麼對的我們?要不是主人同意留在梁山了,怎麼會對我們那麼好,每天給我們好吃好喝不算還每人發了銀子?”
話到這裡,本來一直遠遠站著的幾個下人也都附和道:“李管家說的沒有錯,梁山上的人對我們都很好,也的確在我們下山的時候給我們發了銀子。”
梁山要討好盧俊義自然是要連他的隨從下人一起討好的,但是盧俊義的心卻不是幾句好話幾個銀子就能改變的,李固知道其中的真相但那些下人卻並不知道這些,他們沒有機會跟在盧俊義身邊和梁山的幾位老大一起喝酒,所以當李固說是因為盧俊義投靠了梁山所以梁山才對他們那麼好的時候,他們也就理所當然的相信了。
“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燕青始終不相信盧俊義會落草為寇。
我提高了音量大聲道:“現在不是要討論你信或者不信的問題。現在我們迫在眉睫的一件事情是,主人這一落草,我們該怎麼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大宋的法律……額……律法當中應該有一條說,家裡只要有一人落草,全家就會怎麼怎麼滴吧?”
李固道:“一人落草,全家連坐!”
我大出一口氣:“沒錯,沒錯,就是這句。”沒想到瞎蒙也能蒙到,萬幸。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我這麼說,都嚇了一跳,我甚至看到某些人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做出隨時要逃的樣子。
“如果官府知道主人落草了,我們這一屋子的人一個都逃不了!”李固大聲道,“與其眼睜睜的等著我們一起被抓,不如現在就報了官府,盡早與盧俊義那個逆賊撇清關系,也好保住這整個盧府的家財!”
他這話一出,眾人又是猛然一驚。
我笑著對大家說:“大家也不必害怕,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主人要真的顧及過我們也不會答應落草,他既然已經落草我們為了自保也只能這麼辦了,等官府那邊處理好了,到時候每個人都到李管家那裡領個五十兩心裡補償款,也算是對大家今天所受的驚嚇做個補償,你們覺得怎麼樣?”
一頭是被牽連坐牢,一邊是保住了性命還能拿錢,誰會反對我的提議?
唯獨一個人臉色凝重道:“你們說主人落草了,主人就真的落草了嗎?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他沒有落草,萬一他回來了怎麼辦?”
李固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萬一盧俊義回來了怎麼辦?他也用一種疑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至少他回來的時候盧府還在,總比他人沒回來,家卻被官府抄了好吧?”
“家抄了,可聲譽還在,只要他回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但如果我們就這麼貿然去官府告發主人,即便家財還在,可主人要怎麼替自己辯白?”他問我。
李固眨了眨眼睛搶在我前面反問燕青:“那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們一大家子的人全都為主人去坐牢嗎?”
燕青直接到:“主人平日裡也沒有虧待過我們,也許我們只要等上三天主人就回來了呢?我覺得我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告發主人,這是忘恩負義落井下石的行為!”
李固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燕小乙,就你懂恩義是嗎?如果我們這些人都被關進了牢裡,誰來照顧我們的家人?誰來養活老小?別說主人真的落草了,就算他沒有落草,我們也擔不起那個被抓的風險,我們不是什麼大俠義士,我們不過都是討飯吃的小老百姓!”他說著就沖那幾個跟他一起回來的下人道,“我們現在就報官去,誰跟我一起走,到時候我再多給他五十兩!”
聽到又有錢拿,那些下人連忙都跟在了他屁股後面。
燕青一把攔住李固的去路:“不準去!”
李固怒道:“你算老幾也敢攔我去路!”
“我不能看著你就這樣毀了主人!”燕青擺開了格鬥的架勢,“我看誰敢往外走一步!”
說到武功,這整個盧府除了盧俊義以外誰都不會是燕青的對手,面對燕青的強硬阻攔,所有人,包括李固都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