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剛剛,似乎就是這樣,平靜而安適,完全沒想到生活裡那些糟心事。
「那你下次心煩的時候,可以試試看。」
「好。」他拍拍身上的棉絮與線腳,才發現今天時間過得好快。「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等一下,這個給你。」那是他們今天一起合力完成的面紙盒布套的其中一個。
他以眼神詢問。
「你今天的酬勞。」她笑回。
他接過時,發現它和其他布套小小的不一樣,它的角落,繡了一隻小兔子。
為什麼要給他小兔子?
他蠕了蠕唇,最終還是沒問出口,默默接過。
「路上小心,到家時傳個訊息給我。」送他出門時,不忘叮嚀。
從來不會有人,叮嚀他這些。
回到家,蔣面紙盒套上那個小兔子布套,審視了一會兒,看到擱在一旁的手機,不自覺便拿起,回了訊。
「我到了。」
另一頭很快回傳:「嗯,早點休息,晚安。」
再然後的下一次,她在醃蘿蔔幹,他理所當然被抓來幫忙切蘿蔔。
「你刀工很穩耶,到底有什麼是你學不會的?」「我也想知道。」
每次來,他們總是有事情可以做,那些準備好的說詞,一次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醃好蘿蔔,她在廚房烤餅幹。
他坐在庭院的階梯上,聞著烤箱散發出的面餅香氣。
剛剛在醃蘿蔔時,她不經意說,想在庭院這裡,搭個鞦韆或藤椅之類的,最好是那種藤編的吊椅,她在說的時候一臉嚮往,好像已經看見,自己坐在那上頭賞月、看夕陽,享受清風徐徐的愜意風情……
「那就找時間去賣場,挑你想要的樣式。」
「你連搭鞦韆都會?」她微訝。
「總有說明書。」世上沒有完成不了的事,只有要不要去做。
這是他們下週的行程。
「來,嚐嚐看。」一隻託盤捧到他眼前。「薫衣草餅幹。」還有一壺水果茶。
他拿起一塊,淺嚐了口。「不錯。」
「喜歡的話,剩下的你帶回去,晚上餓了當點心吃。」
在那裡,沒有人會幫他煮粥。
於是,房間床頭那個位置,再多一包餅幹,原本空曠的桌面,一天天變得擁擠。
那個週末,去選吊床時,發生一點小插曲——他們遇見了趙之荷。
那是四房的女兒,他的妹妹。
江晚照要上前去打招呼,被他拉住。「不用。」
「為什麼?」終究是一家人,感情再怎麼疏離,也不能形同陌路,這個小姑從她嫁進趙家之後,與她雖沒那麼親近,倒也不曾為難過她。
「你沒看她壓根就不想過來嗎?」應該說,壓根兒不想承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