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劉氏對琇瑩的面容早模糊不少,畫出來的人跟她在昭華寺見的樣子又失了幾分真,就那麼叫人對著這畫相,看看能不能尋到大致模樣的。
劉氏這頭為兒子操碎了心,杜羿承每日還是我行我素,基本家都不沾,直接歇在五城兵馬司的值房裡。就一直不知道自家娘親想了個什麼荒謬招。
朝廷裡韃國與瓦剌簽下談和條約,就跟個鵪鶉似的窩在行宮不敢亂動。錦衣衛也好,沈君笑也好,還是沒有找出上回給韃國王子報信的人,知道這人多數是找不到了,心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
豐帝的身子眼看著一日比一日好,精神恢複得差不多,就開始重新臨朝。
今年九月有科考,朝廷在這個時候就要開始忙準備,豐帝讓內閣擬了各地監考官報上來,平靜的朝堂就開始又掀起暗湧。
每到科舉的時候,都是各勢力拉攏人才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個監考官的位置有多重要自是不言而喻。
折了個孫女婿的劉蘊也終於開始行動了。
他居然有想法要讓李慶昭兼個差,就在濟南府再拉攏一些人才。
而他也有很好的藉口,現在李慶昭在濟南的口碑已直轉而上,政績明顯,即便當得不主考官。以上屆探花的身份也能在考院謀個差。
於是他讓做了手腳,發動關系,讓濟南那頭提名了李慶昭。
東西送到內閣來的時候,陳值看著直眯眼。
這個老狐貍啊,真是機關算盡,誰都精不過他。
瑞王看到摺子的時候,卻是沉思了浪久。他知道這是劉蘊對自己一個試探了。
自打上回劉蘊給他賣好後,他沒有任何表示,這麼久了,劉蘊也要坐不住。利用科舉一事,來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要親近。
瑞王對劉蘊的勢力當然也想掌控的,可對劉蘊的為人實在是不太想深交。一時間,他猶豫不決。
李慶昭那兒,收到沈君笑與琇瑩定親的訊息打擊不小,他的腿傷如今也被斷定,即便好了還會有後遺症。
摔斷腿的後遺症是什麼,就是瘸了。但郎中說也不會太明顯,到時看詳細情況,如若只是微瘸,到時在鞋子上做功夫也許能避人耳目。
李慶昭只能忍著一切打擊,心中還是迫切想要回京城去,所以劉蘊去信說要推他進考院的時候,他也開始絞盡腦汁和濟南府當地官員打好關系。暗中還籠絡了不少舉子,準備為自己調回京一事上搏一把親們晚安,麼麼噠~
371對待
李慶昭去了濟南後,馬清遠每半月會往偷偷發回一封信給沈君笑。
沈君笑看到信上說李慶昭在大肆招攬應屆舉子,而且每回都會提點舉子的學問,再和官府打得火熱。他知道這又是要舊計重演,準備在科舉上做文章。
就還沒受到教訓嗎?
沈君笑有時不知說李慶昭是勇敢還是腦子轉不過彎。
都已經知道自己也是重生的,他還敢再來洩題這套?
沈君笑把這事暗中和陳值說了,陳值是此次科舉的總負責人,對出題一事上就猶豫了許久,聽到李慶昭提點舉子的那些話,心中驚得發慌。
正好都是陳值想要出卷的題,就差豐帝過目定題。
十數裡中了五。
這叫陳值怎麼不害怕!
陳值還覺得是自己身邊出了內鬼,就連夜改了題,全是一人經手,再顫顫巍巍送到豐帝那。
如若不是沈君笑提醒,這真洩了題出去,他這首輔也就到此為止了。
豐帝對題目晚到了那麼一兩日並沒有察覺異常,定了題,喊來禮部尚書一同再議科舉細案。
現在離考試還有小半年,陳值也不確定這題會不會再洩,便又開始想法杜絕此事。
沈君笑將話傳到,就不多插手與自己不相關的事,只留意瑞王的舉動。
瑞王果然還是準了李慶昭在濟南考院擔一副職。劉蘊知道結果後接連幾日都是笑容覆面,沈君笑上朝時看在眼裡,對瑞王的行為是理解的。
劉蘊現在還是顆大樹,瑞王沒登基之前,都不可能對劉蘊摔開距離。
玩弄權術的人,從來沒有非黑既白,只看是否對自己有利。
所以只要科舉不出問題,李慶昭今年怕還是能回京。
沈君笑最在意的是此事。
日子不慌不忙到進了四月,清明過後,空氣裡還是一片潮濕。
在偶時還飄著細雨的天裡,大臣們終於送走了韃國與瓦剌使團,留下百匹種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