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捧了茶過來。
自打錦衣衛正使被豐帝猜忌一回後,現在錦衣衛裡的許多事務都到了黃朝奇裡手,其中對皇子們的盯梢一項就是。
黃朝奇低垂著眉眼回道:“是的,在門口遇上了也去探病的沈侍郎。”
“沈君笑?”豐帝唔了聲,似乎是在思索,“對了,沈君笑與護國公府算是姻親,只是因為沈洪出格,娶了護國公府裡的庶女還再納美妾,鬧得後宅不寧。後來那女子帶孩子回京探親在路上遇難了。”
“皇上好記性。”黃朝奇應聲。
豐帝笑了聲,又說:“沈君笑今兒去探病,這兩家算是和好了?聽說馮譽還有為難過那個沈洪的,那沈洪朕還想提拔來著,卻是個壞了骨子的。”
“畢竟是飛來橫禍,護國公府再是怪沈洪,與沈家其它兩兄弟其實也不相關的。”
“那這沈君笑跑去看馮修皓,倒是去得有些奇怪了。”
豐帝似乎頗疑惑地說了句,黃朝奇並未做聲,很快豐帝就讓他退下去了。
黃朝奇出了宮門便叫來心腹去給沈君笑傳話,說該稟的都給皇上稟了,又讓人將豐帝最後那句話轉告。其實他也不明白了,沈君笑這怎麼像是讓豐帝主動去懷疑他似的,還特意託他一定要將去護國公府的事告訴豐帝。
明明他幫著瞞一句也無所謂的。
不過他向來看透沈君笑,也就只糾結那麼片刻就丟到腦後。他還是想想怎麼真將還霸著他想要位置的正使拉下來才是。
沈君笑被留在了護國公府用午飯,這間倒是有見到琇瑩,是在去給老夫人請安時看上了一眼。
小姑娘今兒穿著淡藍的襖子,下身是同色的百摺裙,領子和袖口都縫有白絨絨的兔毛,悄生生站那裡。還偷偷朝他眨眼來著。
那可愛的樣子叫人看著就心頭歡喜,只是可惜沒能說上話。
護國公府不比得侯府,給沈君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放肆的。
琇瑩也覺得可惜,雖然昨兒才見的,但心裡就惦記著呢。
用過午飯,沈君笑就回衙門了,琇瑩打聽到他就那麼走了,挑了挑眉。等到她也回到家去的時候,芷兒這才偷偷摸摸給她遞了樣東西。
琇瑩一看是他在拜見外祖母時身上墜著的玉佩。
給她留這個做什麼。
琇瑩單手將東西提著,看著陽光從玉佩間穿過,瑩潤的輝華十分漂亮。
水頭真好。
算了,先留著吧,他總不能是拿一塊玉佩來當定情信物吧。不是有那對小雁子了?
琇瑩直覺這玉佩是有別的用處,將東西貼身收好。
傍晚的時候,琇瑩見到娘親又在整理箱籠,看得她直奇怪:“娘親,這些東西是要再送到西北去的嗎?”
都是一些護膝和袍子。
馮氏側過頭看她,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在燈下如玉生輝。
“是給你舅舅的,你爹爹與兄長的晚些再讓人送去,他們先前的就夠這一兩月的。”
琇瑩猛然想起馮譽後天就該離京。她忙轉身就往內室跑,然後也抱了兩對護膝出來:“我也給舅舅縫了兩對,只是針角不及娘親的。”
馮氏接過手翻了翻,其實做得一點兒也不差,十分欣慰:“沒叫你舅舅白疼。”說著親手放進箱籠,跟她做的分了開來。
琇瑩笑得開心,問:“那日我們也去送舅舅吧。”
“去的,還得再回國公府,安慰下你舅母與外祖母。你二表哥和四表弟都一同去了,你也陪陪梓婷,她也快要出嫁了。”雖然馮家的男兒上戰場是常事,但到底是親人分別,哪裡不記掛的。
琇瑩便又在那裡算日子,確實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笑吟吟應好,準備再找一天出來去銀樓看看首飾怎麼樣了,這個時候,她又猛然想起就藏在袖子裡的玉佩。
她雙眸亮了亮。
她知道這玉佩是做什麼用的了!三叔父這也太機靈了吧,居然還晃這麼一招。
琇瑩當即就抿了嘴,偷偷笑起來。
馮氏轉頭就見女兒在偷笑,不明所以,催她去簡單梳妝一下,要到馮老夫人那去。
路上,母女倆遇上憔悴的廖氏還是三房嫡子周嘉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