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笑低頭看著,嘆息一聲,伸手去將她的手抓住,然後慢慢相扣。
他手心很暖,也許是因為跟她一起捂著被子,有些發汗,潮潮的。可是這種溫度,這種相觸,就能撫平琇瑩心頭的恐與驚,彷彿連心跳都沒相扣的手而連在一起了。
琇瑩就低低喊了聲三叔父,又帶上了哭腔。
沈君笑探不出來她的想法,更是清楚她的性子,她不願意說的,誰也勉強不了。
這就有些難辦了。
沈君笑扣著她的手,再是嘆一聲,下巴抵在她的發:“窈窈,我今日被升為刑部侍郎了,是想來告訴你喜訊的。”
刑部侍郎?
琇瑩聽到這句話詫異地抬起了頭。
前世她三叔父是戶部侍郎,今世雖是侍郎,卻是在刑部就直升了。
她發現沒有一件事是與前世相連的。
琇瑩還閃著淚花的雙眼眨了眨,晶瑩的淚滴就那麼掉落下來,一下砸在兩人相扣的手上。
好像沈君笑說的喜訊讓她有了那些真實感。
沈君笑卻是被她那滴淚燙著一樣,扣著她的手又用了些許力氣:“是為我高興嗎?”
他盡量讓自己顯得放鬆些,可鳳眼中的擔憂與急切是無法掩蓋的。
琇瑩望著他,看著他對自己情緒的在意,突然就覺得即便這是夢,她也不害怕了。
本是在落淚的小姑娘一下就綻放了笑容,明媚得讓沈君笑都神思一晃。
琇瑩笑著,重重點頭:“對,為三叔父高興!”
前世三叔父可是要再晚幾年才是侍郎,如今他還未及冠啊,她為什麼不高興!
琇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奇怪,沈君笑對她來說就是跟有魔力一樣,總是在她難過的時候,不管她在為什麼難過,他都能瞬間撫平她心裡的傷痛與惶惶。
如果這是夢,她才更應該珍惜現狀不是嗎?什麼周嫻,什麼再姐妹共侍一夫,如果這是夢,她更加能擺脫才是。
老人不都有說嗎,人的夢中主宰的是自己,一切都該是她在把控一切!
琇瑩心情豁然開朗,沈君笑見她突然就高興起來了,有些錯愕,總感覺自己升職的事不應該那麼能激勵她才對。
他越來越摸不透小丫頭在想什麼了。
纏在琇瑩心頭的恐懼被驅散,她又恢複了精神,即便是病容蒼白,可那雙極眼眸再度有了光彩。
屏兒芷兒在外頭好大會,側耳聽著裡邊的動靜,好是她們姑娘不哭了。兩人鬆口氣,想到自家姑娘還愛美的,當即轉身去打熱水,準備伺候她淨面。
她們走動的腳步聲驚動了琇瑩,她這會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窩在人沈君笑的身上,手還被他緊緊扣著。
她忙的就掙紮了下,沈君笑還在想她為什麼就高興了,就那麼被她從掌心中溜走了。這溜走了不要緊,還整個人裹著被子就跑回床上。
到底身體還虛著,這一滾,滾得琇瑩眼前發昏,頭暈得不成。
她捂著被子閉上眼痛苦呻吟一聲,引得沈君笑忙上前檢視,見她花了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更加心疼。
“哪裡難受?我讓芷兒再給你瞧瞧?”
琇瑩忙搖頭,這一搖更暈了,只能緊閉著眼抿唇不語。
好在芷兒兩人動作極快,已去而複返,聽聞琇瑩又不舒服了,芷兒便上前把脈,又問了症狀。
“姑娘這是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