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讓小廝跟著你回去。”
董清是老實人,也不會察言觀色,只道這表弟當了大官還是那麼平易近人,連連道好。很快將碗裡的包子一掃而光,飽得直打嗝。
李慶昭眼底沉著冷色,帶著他走到放在巷子的轎子前,然後指了小廝給他認識,上轎後揚長而去。董清還在那嘿嘿傻笑著朝轎子揮手,小廝見他一臉憨樣,也有些無語。
但這到底是夫人的親外甥,他也不怠慢的,恭敬的請了他租了輛馬,往李府趕。
入冬的天氣,郊野亦變得一片蕭瑟,草木盡枯,風兒呼呼回響在山道間。
琇瑩和蕭灩在出城後就將簾子撩起,趴在窗邊看外頭的風景。
蕭灩是在馬車裡覺得悶的:“窈窈,可惜你不會騎馬呀,我以前在建寧出行,都是騎馬的。這個時候還不算冷,騎在馬上賓士,可舒服了。”
提到騎馬,琇瑩心有餘悸,打了顫:“我的好姐姐,你可別提了,要嚇死我的。”
蕭灩也想到自己初見人時闖的禍,吐了吐舌頭。
周嘉鈺怕她們著涼,正想讓放下簾子,不想就見到蕭灩搞怪的表情。蕭灩也看著外邊呢,見他視線掃過來,又是朝他燦爛一笑。
少年再度被她的笑顏刺了眼,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對人熱情,也愛好穿大紅的顏色,真真是跟個小太陽一樣。他就想起父親曾說過,蕭家的少爺對抗倭寇十分了得,水性亦極好,而蕭家長房這個女兒自小也是當男兒養的。騎射上的功夫不錯。
如今一再接觸,他也確實在蕭灩身上看出別的姑娘沒有的英氣來,活潑又坦率。
倒是特別。
周嘉鈺正胡思亂想,琇瑩見哥哥盯著窗子,也沒多想,自然也是朝他抿唇一笑。小姑娘笑起來就溫婉多了,嬌嬌的,引人憐愛。
這一對比,蕭灩給到周嘉鈺的特別感更加強烈。他朝自家妹妹也一笑,眸光柔和,陽光在閃耀在他眼中,整個英俊而溫潤。
蕭灩這下子倒也看怔了怔,然後拉著琇瑩說:“你父兄就是傳說中那種儒將吧,長得好看。不像我爹和兄長,五大三粗,跟頭熊似的。”
琇瑩一下就笑出聲,周嘉鈺聞言也是嘴角一抽。
沒有哪個男子喜歡被人誇好看的吧,而且儒將也不是她這個解釋方法。
這姑娘有沒有好好認字啊。
周嘉鈺策馬的速度加快一些,這一下可是讓出位置了,馮修明擠了上前:“窈窈,你怎麼不到國公府來玩兒了,前些天我弄了條大狗回來。通身都是黑的,站起來比你還要高呢!”
馮修明總是貪玩,愛好興趣廣泛,走狗鬥雞的事也沒少幹,簡直就是個紈絝子弟。只是他知道分寸,都是不觸家中底線,家裡人倒懶得管他。
琇瑩聽著好奇,問:“三表哥,什麼狗能有人高,你又哄我玩兒吧。”
“是不是叫獒的那類狗!”蕭灩卻是雙手一拍,十分興奮。
馮修明沒想到一個姑娘家居然有聽說過,當即點頭也高興地說:“對對!就是獒犬,可費了我不功夫才找到的。那好家夥,能吃一大盆的肉。”
“我能去看看嗎?!”
蕭灩幾乎是雙眼放光,馮修明想也沒想,張嘴就應:“這有什麼不能,窈窈也一起去啊!”
周嘉鈺是知道那狗的,以前就見過,豐帝曾聞名叫人弄了一隻來。他一勒馬,與馮修明並肩,想也不想,一鞭子就抽到他屁股上:“你要嚇著窈窈才高興是吧,那家夥多兇!抽死你!”
馮修明嗷的一聲,馬上騎馬跑前頭去了。心裡幽怨地想,看看怎麼會嚇著,他也很寶貝表妹的啊,怎麼會叫表妹受驚的。
蕭灩見人被周嘉鈺趕跑了,先是一怔,隨即就委屈巴巴地看向窗邊少年:“那個......周世子,我們不能去看那狗了嗎?”
周嘉鈺聞聲就去瞅她,被她一臉控訴的樣子鬧得心裡發悶,怎麼有種犯了大錯的感覺。他眼角抽抽,在蕭灩一動不動盯著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等回來再說,我陪著你們去,不放心。”
207上香
周嘉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應下話來,但聽到蕭灩高興的一聲歡呼,他心裡竟也有些愉悅。
他側頭朝菱格的窗子望去,就見到兩個小姑娘高興地抱做一團,笑得都沒心沒肺的。
他看著心想,也許妹妹跟開朗的人做朋友,性子也能更加活潑一些。
路邊景色瀟瀟,倒是因為是蕭灩在身邊,琇瑩聽著她天南地北的海說,也沒覺得無聊。下車時還有種聽得意猶未盡的感覺。
此時已到昭華山腳下,抬頭望去,是長長如入雲頂的階梯,威嚴的寺宇就聳立在山頂。陽光在琉璃瓦灑上一層金光,山間的楓葉豔紅,那高山之顛的昭華寺如神境般展現在眾人眼前。
琇瑩看著心生肅穆,對神佛的畏懼使她心湖化作一片平靜,虔誠的一步步踏千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