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兒都那麼大了,應該不能叫他認出來吧。不過他們周家已經和永平侯府是結了樑子了,估計也不會有多大機會來往。
馮氏很快就將這個憂慮放下。
沈君笑本來打算從戶部那應個卯,沒事了就抽空到武安侯府去探望琇瑩,不想劉蘊硬生生拉著他用了頓午飯。
午飯是在長安街一家酒家用的,這家酒家背後據說是大皇子,不少官員沒正事的時候,都喜歡到這兒喝酒消遣。
但是中午眾人自然是不敢就喝上,只是叫了一桌菜,尋了個包廂,就那麼坐下果腹一頓。不想是工部左侍郎也在,李慶昭亦在。
一場宴就有種是劉蘊在變相要叫他們一笑泯恩仇,是要拉近沈君笑與劉蘊一黨的關系。
沈君笑心中厭煩。
工部侍郎可以撇去不談,但要他和李慶昭化敵為友,那就是天大的玩笑。
他可是再想將李慶昭淩遲一回!
少年人皮笑肉不笑,以茶代酒爽快喝了三杯,劉蘊見他如此內斂,全場下來都是恭敬有加卻是未松一字。心間倒也不著惱。
沈君笑表現的本事越大,他就越覺得對方確實是個人才,假意親近都成了七分真。
宴無不散之宴,劉蘊得不到沈君笑的準話,也不可能一直吊著人不讓走。而且沈君笑若真是三言兩語就改投陣營,劉蘊才不敢用呢。
從酒樓出來,已是過了午時一個時辰了。沈君笑看看天色,與李慶昭一眾目送劉蘊乘轎子離開,隨後直接回了府裡,準備收拾一下到侯府去。
不想沈二老爺今兒早早下了衙,派了身邊的小廝來傳話,要過府一趟,家裡有要事相商。
199霸道
沈君笑從側門去了兄長家。
進門走過夾道便是沈家二房宅子的書房附近,他踏著青磚石,步子飛快,繡著流水暗紋的袍擺翩飛。
沈二老爺早已在書房裡候著。書房開著窗子,他就坐在窗邊的圈椅中,手中拿了本書,雙眸卻總是往外瞥。
“三弟。”
沈君笑從院中走來,沈二老爺一眼就瞧見了,將書往幾案上一擱,起身迎了出來。
竟是難得的焦急。
“二哥。”沈君笑腳下又快了幾步,上前一揖,“家中是有什麼大變故?”
提到家裡事,沈二老爺就愁眉不展,將弟弟引進書房,然後將一封家書交給他看。
永平府沈家如今就得只老幼,沈大老爺和崔姨娘算個病殘,兄弟倆都是定期派人回去看看,再問問沈老太太有什麼話要帶的。家書來往十分之少。
沈君笑看著手中的信,皺著眉頭取出來,坐到兄長手邊,細細地讀。
隨著信在他手中翻了一頁頁,兩道劍眉越皺越深,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過。
他看完的信許到幾案上:“這是孃的意思?”
沈二老爺也吃不準,所以才這要他來一趟相商:“並不太清楚。母親說要到京城中來,還要帶著祥哥兒與憐丫頭。”
“祥哥兒如今也近七歲了,家中那位古板的先生確實也不太好相處,心思也不在教學上。讓他來京中隨著瑞哥兒一同用功,我自是同意的,便是娘不說,我也想著該將人帶來。”
祥哥兒是長房唯一的男丁,即便是庶出的,可也得好好培養。將來沈家長房就只能靠他了。
但是沈琇憐.....沈二老爺是愁這個。
沈二老爺見弟弟輕點頭,知道他也是覺得祥哥兒放在老宅中要毀了性子,同意讓到京中來的。他便說出心中的憂慮:“憐姐兒今年十三了,娘要帶她來,肯定是要給她說親的意思。這些年來,家中是娘和王姨娘在管理的,憐姐兒雖是跟著娘,恐怕娘是覺得在永平府不好說親。”
畢竟長房連個正經主母都沒有。
沈君笑是一向不喜歡沈琇憐,知道她心思多,所以才會問這麼一句,沈老太太來究竟是不是老人本意。
若這是背後有人挑唆呢的。
沈君笑眸底依舊隱著厲:“憐丫頭性子若是沒改,來到京城還要住在兄長這邊,就怕她給兄長添麻煩。”那是個慣會攀高枝的。
如今沈琇莞也漸大了,若是沈琇憐鬧出些事來,沒得連累兄長一家。
“可娘一人在永平府,為兄也是心中不安穩的。”沈二老爺一嘆。
沈君笑想到那守著沈洪的老人,閉了閉眼:“窈窈說過些日子要到我們這來走動,周家是準備和我們恢複來往了,娘要來倒沒關系。可是她見了侯夫人與窈窈,會是怎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