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丫頭......他的小丫頭是不是。
沈君笑被自己的猜想激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伸手輕輕去搭在她肩膀,因緊張,那雙手都在顫抖著。
一個快要化作他心魔的問題幾乎要脫口而出了!
然而,一陣上樓的腳步聲卻是瞬間將沈君笑的理智拉了回來,那雙顫抖著的雙手亦被他十分快速背在了身後。
蕭灩的腦袋就那麼露在樓梯口,探著頭問:“窈窈,你娘親派人來催了,說怕耽擱太久,不好.......”
192騙人
馮氏會派人來,是發現蕭灩也被女兒帶走了。剛剛才有蕭灩與陶嫣然落水的事,如今蕭灩就和女兒離席,她也怕外人多心,說出別的話來於蕭灩名聲有礙。
蕭灩那邊一探頭,看到的是沈君笑那張萬年冰山臉,兩人一站一倚在窗臺,很正常的姿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有多叫人著惱。
沈君笑冷冷掃一眼還探著腦袋的蕭灩,輕輕舒出口氣,雖是煩厭被打攏,但也慶幸的。
他心頭閃過的想法只是猜想,他該弄清楚小丫頭的想法,再開口表達自己的感情為好。
於是三人就那麼離開小樓,沈君笑直接回到周嘉鈺那兒,琇瑩與蕭灩回到熱鬧的園子裡,坐著聽完那出玉簪記。
然而,琇瑩耳邊是花旦悠揚婉轉的唱腔,腦海中卻是沈君笑那句我有意中人,如何都揮之不去。
究竟是誰家姑娘啊?
她好奇,十分的好奇,帶著想急迫知道真相的好奇。當然,還帶著她在小樓時就一直未散去的鬱郁。
琇瑩越細思,越覺得自己的想法霸道和不能理喻,矛盾至極。
也許是因為前世今生,那個少年給到她許多的溫暖,在前世馮氏過世後就更不要說了,是她太過依賴他了。所以一想到往後自己依賴的人身邊再會有他人,就感到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心愛的簪子被人共享一樣。
前世沈琇憐總搶她新首飾戴幾回來,再丟回來,她就會有這樣的感覺。
琇瑩想得嘆氣,覺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還耍起小孩心性來,無端的生什麼悶氣。
很快,戲謝幕,夫人小姐們亦紛紛告辭,要歸家去了。
總的來說,這場花宴還算是賓主盡歡,獨是陶夫人與陶嫣然一臉頹色離去。其餘幾家夫人們還是十分熱情與馮氏寒暄後才離開,因為她們知道,最有希望的陶家應該是落空了,本來她們是陪襯,但如今就都公平有機會了。
馮氏是圓了陶嫣然落水的事,但內中究竟如何,她們細細一琢磨還是能琢磨出異常來的。
馮氏臉上帶著笑送走一群女眷,李夫人和姚夫人走一道,上馬車前還回頭看了眼模樣出色的琇瑩。心中仍是十分感激她的。
今兒她走進這錦繡富貴的侯府長了不見識,馮氏亦不是她想像那樣會為難自己,這場宴,她過得是十分愉快的。
恐怕往後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李夫人在簾子擋住視線後,竟生出不捨的感嘆,在車上又好生謝了姚夫人。
賓客離去,熱鬧半日的侯府終於安靜下來,下人們動作利落的收拾著。馮氏帶著妯娌和小輩們往後宅走,劉氏帶著兒媳婦在今兒被不少夫人誇贊過,此時還滿面紅光,人都要自信幾分。
馮氏看著覺得府裡再多少宴請也是好事,往後劉氏一房總是要自己當家做主的。想著,餘光掃到硬撐了半日,如今眼底是遮不住疲憊的廖氏,她就道:“三弟妹身子才剛好些,還是快些回去歇著才是。”
廖氏這會走路都是靠丫頭扶著的,確實是強撐都艱難了,她勉強扯出笑應是,帶著周嫻周靜從另一條道走了。
周嫻在離開前回頭望了一眼,見馮氏正親親熱熱和劉氏說話,哼了聲:“二伯母哪是什麼弱怯的性子,今兒倒是出盡風頭。”
又是叫兒媳婦去廚房學本事,又是在那些夫人小姐們跟前妙語連珠的,平時可不是這種精乖樣兒。
這句話就跟針一樣戳在廖氏心頭上,廖氏抿著唇,腳下走得更快了。
馮氏與廖氏很快也分道而別,一側頭見到琇瑩在那悶悶不樂的樣子,問:“窈窈這是怎麼了,捨不得你的灩姐姐呢?”
琇瑩神遊九天似的,半會才哦了一聲,搖頭:“也不是,就是心裡發悶。”
“你三叔父怎麼說的?”馮氏只當她是了,終於有機會問起這事。
琇瑩眸光閃了閃,視線看向一邊的灌木叢,悶聲道:“三叔父誰也沒看中,說他其實心裡有喜歡的人了。”
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