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是試探性的原由,不想就開啟了周嘉鈺的話匣子。
周嘉鈺皺著眉頭說:“什麼相中不相中,父母之命罷了,只是遇見了別的事。你說女兒家怎麼會那麼多心思,要是想到枕邊人心中都是算計,這覺還能睡得下去嗎?”
語氣裡有著認命,更多又是感慨。
沈君笑不知他感慨從何而來,鳳眼疑惑的看了過去,周嘉鈺這才將今兒有姑娘算計而落水的事。
沈君笑哭笑不得:“你既然作證了,那侯夫人以前喜歡,現在定然肯定不會喜歡。侯夫人還是喜歡比較實在的姑娘家,正好你也算躲開親事了,這馬上要離京了,侯夫人經過這事也不會隨隨便便給你定下姑娘家。”
“是這理!”
周嘉鈺一聽,十分贊同,寧缺勿濫,他娘親也肯定不想他這當兒子的以後成天被媳婦算計。
周嘉鈺心情豁然開朗,領沈君笑到自個院子,知道沈君笑未曾用午膳,又吩咐人去傳了席面過來。
兩人便那麼坐下,淺酌說話。
園子那頭是宴席剛撤,大家又樂融融坐下聽戲。
蕭灩與陶嫣然落水的事,最後被馮氏巧妙解決了。只道是誤會,是陶嫣然不小心腳滑,正好蕭灩在身後,才這會有了推人一說。
蕭灩救人之舉還叫在場的夫人小姐們好好贊賞一番。
陶夫人也頂著老臉火辣辣的給竇氏母女道謝,還約了改日登門要送上謝禮,竇氏神色淡淡應了,卻叫被女兒連累的陶夫人更加無地自容。
原因無他,只為馮氏單獨將周嘉鈺在場的與陶夫人說了,陶嫣然陷害人的事是鐵板釘釘子。而且目擊者偏偏是周嘉鈺,這叫陶夫人真是覺得倒了十八輩子的黴,叫原本有希望能成為女婿的人,看清了女兒的真面目。
陶嫣然向來是主意大的,可這回是真的栽了。
馮氏不遮掩將事情說出來,這親事肯定是不會成了,陶夫人都恨不得當場將女兒送回建寧,她也找個地洞躲起來才好。
只是她若是早早離開侯府,才更顯得落水一事另有內情,只能硬頂著頭皮坐下吃戲。陶嫣然凍一場,臉色到現在還是十分難看的,但被母親拘在身邊,也是心虛不敢多話,乖乖忍住不適。若是能哭,她此時定然是要哭得傷心難過。
她心裡也明白,自己弄巧成拙了。
無意間,陶嫣然餘光掃到和琇瑩說笑的蕭灩。明明和她一同泡過冰冷湖水的人,眼下卻還能談笑風生,跟沒事的人一樣,她想到自己此時都是強撐著不適,更是恨得要咬碎牙。
戲才唱了個開頭,蕭灩便又要坐不住了,此時有周嘉鈺院子裡的人來告訴馮氏,沈君笑來了。馮氏看了眼滿座的女眷,小聲吩咐芯梅。
只見芯梅笑吟吟走到琇瑩身後,說了幾句什麼,小姑娘當即起身要上哪去。
蕭灩就抓住她袖子,壓低聲問:“你去哪兒,帶上我啊。”
琇瑩一想沈君笑她也是認識的,便拉著她,兩人靜悄悄離了席。
“去見我三叔父啊,他來了呢,就在我兄長院子。我娘親讓我去問問他想法,我要偷偷帶他到園子東邊的小樓上去,叫他遠遠瞧一瞧。”
說著,她直抿了唇笑。
在座的石家姑娘和那個仰慕三叔父文才的林家姑娘林欣愉都十分不錯的!
若是林家姑娘,可能兩人會更合拍?畢竟人家本就喜歡三叔父啊。
蕭灩一聽到是沈君笑,差點就調頭要走,但聽戲什麼的更無聊,她才穩住腳步跟著去了。
可是等見到周嘉鈺的時候,蕭灩張大了嘴。
“——是你?”
“救人的蕭姑娘?”
兩人見面的時候,不但是蕭灩吃驚的,周嘉鈺也吃驚。他拉了妹妹到一邊,小聲說:“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
琇瑩這才想到兄長根本不認識蕭灩的,即便是還了她清白。
琇瑩皺了皺鼻子:“灩姐姐覺得在前頭無趣啊,而且她也認識三叔父的,喊三叔父一聲世叔呢。”
周嘉鈺一抬頭,就看到沈君笑與蕭灩冷冷相視。他嘴角抽抽,兩人這哪像是認識,倒像是仇人。
“你這樣帶獨帶了她來,若叫人知道要怎麼想,人家姑娘名聲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