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黑心肝!
眾人想到關鍵,神色又是一變,看向杜家那兩位侄媳婦的目光像是帶了火。
本想反駁的馮氏沒想到女兒先自己一步,還暗譏諷了對方沒品德。馮氏笑吟吟地也說:“是啊,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總是會有相似處遺傳下來的。這位夫人你說是不是。”
此話一出,發現自己被琇瑩將了一軍的婦人臉色立刻就變得鐵青。
馮氏這不但是在說對方品德不好,還告訴她這樣的性子,搞不好也將小孩養成她一樣,說白了就是罵那婦人教養不好。
“這戲要開場了,你們還站著說話做甚?”世子夫人終於開口,阻止事情再激化。
那位婦人就有些委屈,喊了聲‘表嫂’,世子夫人面上笑吟吟地看過去,眼神卻冷得能將人凍成冰。婦人打了個激靈,乖乖閉嘴坐下,垂下的眼眸內有著怨恨。
馮氏也被世子夫人拉著坐下,琇瑩臉上還有帶著微笑,乖乖巧巧的,世子夫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第一齣唱的是玉簪記,眾人都被花旦演出吸引,漸漸入戲,方才之事倒是都拋到腦後了。
男賓那邊也正是熱鬧。
永平侯世子好文眾所皆知,前院那邊倒沒有請戲班子,而是眾人聚在一塊兒玩起了行酒令。
沈大老爺自從入座後就在勉強打起精神,全然因為他的兄弟就坐在邊,令他十分不舒服,更何況永平侯世子還對沈君笑顯出一副熱絡的樣子。
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弟弟還和永平侯府有來往?
沈大老爺心中藏了事,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一不小心已是輪了三回,只對上一回。身為一州父母官,他老臉也有些掛不住。
“好!”
正當沈大老爺鬱郁的時候,眾人突然發出一聲好,是因為沈君笑剛對上一句,對得絕妙。
沈大老爺眼神又陰沉幾分。
一輪結束,沈君笑藉故離開,很快就有人跟了上來向他行禮道:“沈三爺,我們世子說三爺若是想要見侯爺,就讓小的帶您過去。”
沈君笑頷首,心想這永平侯世子倒是個極通透的,知道自己會來肯定是要見永平侯。
沈君笑跟著小廝離開,沈大老爺要上官房,正好看到小廝帶著他往內院的方向。
東邊?
沈大老爺疑惑地看著兩人身影訊息在遊廊拐角,分辨了方向。
東邊不是永平侯住的地方?
那小子是去見永平侯了?!
沈大老爺初時是奇怪弟弟與永平侯府有來往,如今卻是一腔怒意。
他在永平府為官多年,見過永平侯也只是五六回,且還是靠著拉攏永平侯世子才得已見過幾面,說是見也只是去請個安。沈君笑居然是獨身一人就去了。
這個弟弟早就靠上永平侯府了?!那這兩年他明著暗著討好永平侯世子,在他沈君笑眼中怕是跟看笑話一樣!
沈大老爺莫名生出一種被辱感,對沈君笑的怨恨突然就上升到最高點,甚至在想,當年怎麼就沒有淹死這個有逆骨的弟弟,才讓他現在處處跟自己作對!
沈大老爺站在風口許久,才稍稍冷靜,回了大廳。沈君笑那很快就見著永平侯,老人正坐在樹下自己和自己對弈,見他來了,一指棋盤:“來,和我下兩把。”
“好。”沈君笑也不多客氣,朝他揖了一禮後坐下,執起黑子。
在要落子的時候,他手又頓住,引得永平侯抬頭看他:“怎麼,這才第一步就猶豫了?”
“倒也不是。”沈君笑收回手,白皙的指尖捏著那黑子把玩,“想和你討個彩頭。”
永平侯聞言‘嘿’了一聲:“你小子居然還要彩頭,你就那麼篤定能贏?”
沈君笑捏著子但笑不語,目光清亮自信,永平侯打量了他一會哈哈大笑:“倒依你。你這是想要什麼,竟然就那麼提出來了。”
“我要杜羿承那臭小子不許到沈家來。”
少年聲音淡淡的,永平侯聽著一怔。
他問:“你這是個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沈君笑不急不緩地道,“上回就因為他,窈窈名聲險些受損,如今他再出入沈家也不那麼合適了。而且,他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