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醒來,茫茫然看見身邊睡了一個男人,差點沒從床上一頭栽下去。
好在這個男人是蕭籬,當初在瑪依我倆兒沒少坦陳相見,才險險的把那句驚呼嚥了下去。
然後,打出一個嗝。
我,“......”
身側,蕭籬的睫毛微顫,緩緩的睜開了眼,然後長臂一伸,將我攬進懷裡。
我,“……”
發生了什麼?我的記憶只停留在那碗冰鎮的蓮子一羹。
嗯,很好吃。
我忙搖了搖頭,將嘴裡饞出來的口水嚥下去。
許是我動作有點大,蕭籬終於醒了,再次睜開眼睛,碧眼彎彎,如烈日般張揚的神釆傾瀉而出,“娘子,你醒了?”
我一口涶沫差點噎死。
誰是你娘子?你們全家都是娘子。
我努力回思昨晚我到底做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可腦中竟一片空白,似一團亂麻怎麼捋也捋不清。
只尷尬的笑著,“嘿嘿,哈哈,早,早啊。”一面梭巡著,媽蛋的,他把我衣服弄哪兒去了?
蕭籬灼灼的望著我笑,“娘子在找什麼?”
我再憋不住臉,恨得一把扔了被子,轉身正視他道,“安平王請慎言,你的王妃還在府裡等著您。”
無論昨晚發生了什麼?都與蕭籬脫不開干係。
早上我剛剛攪活了他的婚宴,晚上就出現在他的床上,說與他無關,誰信?
蕭籬露出委屈的神色,“你不就是我的王妃嗎?昨晚,我們......你不打算為我負責嗎?”
負責?我負責個你奶奶嘴?他是怎麼有臉說岀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鬱氣,勉強道,“那個魚水之歡,不用太認真,這個事情,你又不吃虧,咱們各取所需,不必太計較。”
蕭籬的眼神冷了冷,“可昨晚,你都答應留下來做我的王妃了。”
“不可能!”我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跳起來。恍惚中記起,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馬上虛張聲勢,“我怎麼可能答應?你不要血口噴人!”
蕭籬的聲音更冷,“朱小顏,你吃幹抹淨就不承認了?你當我是什麼人?”
我當你是仇人!我恨恨的想,然後特別慫的道,“你別說的那麼難聽,怎麼叫吃幹抹淨呢?就算是吃抹淨也是你吃幹抹淨,說的自己多無辜似。”
我的聲音越來越弱,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幻想著我將人撲倒扒光,然後採陽補陰的畫面。千赫很早的時候就說過,有花堪折直須折,咱們是妖族的後裔,不能給妖族丟臉。
大概,可能,我當時沒忍住?
美色誤人,我不由對著蕭籬禍水的臉吞了吞口水。
然後聽見蕭籬斬釘截鐵的道,“好,我吃幹抹淨,我負責。”
義正詞嚴,正氣凜然。
我聽得差點吐血,“誰要你負責了?你,你.....”我果斷轉移話題,“你說我答應我就答應了?你有什麼證據?”
蕭籬臉色黑如鍋底,“沒有證據你就不承認了?你自己說的話,做的事——”
我底氣更足了,他果然沒有證據。
我道,“我沒做過的事,沒說過的話,你要我承認什麼?”
蕭籬冷道,“要是我找到了證據,你是不是就該履行諾言,好好陪在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