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帝似乎心急的很,剛出年節就將我這燙手山芋送出了慶都。
我悠哉悠哉的坐在馬車裡,突然想起許久之前來到慶都時,心情已天壤之別。大約大齊那些自以為是的貴女們又要在背後痛罵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娼婦,竟然二嫁臨湘,她知不知道臉字怎麼寫?
當然,她們是永遠不會知道的。齊帝會把這塊遮羞布裹的嚴絲合縫。
西肆驛站
蓮莎扶著我下了馬車,先皺了皺眉頭,然後驀地立了眼睛。“趙大人,我們小姐好歹是瑪依城主的小姐,聖上親封的長樂郡主,你就讓我們小姐住這樣的窮酸的驛站?你安的什麼心?是打量出了城,天高皇帝遠了,就能任人拿捏了?”
禮部侍郎額上冷汗一滴滴往下掉,他就沒見過哪朝哪代把人家的女兒,過到自家和親的。就算要和親,你好歹把屁股擦乾淨,至少這個丫頭不能留啊。而且,這丫頭,也實在沒眼色,都被和親了,不夾起尾巴做人,還趾高氣揚唯我獨尊的跋扈樣,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蹟。不行,得想辦法讓她閉嘴。
禮部侍郎陪著笑,“蓮莎姑娘見諒,實在是此地偏涼,能佈置成這樣就不錯了。下官一定快馬加鞭通知下一個驛站,準備妥當了再等郡主和蓮莎姑娘過去。”
蓮莎柳眉倒豎,斥道,“還不快去!”
禮部侍郎忙道,“是,是。”
他急召來一個屬下,使個眼色,輕聲道,“快去!務必弄的舒舒服服的!”
下屬應命而去。
禮部侍郎躬身道,“蓮莎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蓮莎挑挑眉,睨著他道,“我們小姐還想吃慶都城內的黃金糕。你派人去買點回來。”
說真的,禮部侍郎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想吃,為什麼出城前不買?
禮部侍郎為難的道,“郡主娘娘,咱們行了一天了,您看,這個是不是——”
我虛弱的扶了蓮莎,弱柳扶風的道,“趙大人,不急的,我等著。咱們什麼時候買回來什麼時候走。”
禮部侍郎,“......是。”
我嫋嫋娜娜的扶著蓮莎往裡走。
是夜,守夜的大齊士兵突然揉了揉肚子,奇怪的道,“我這也沒吃什麼,肚子怎麼這麼痛。”
另一個聲音笑道,“還沒吃什麼?郡主娘娘賞的那盤肉,就你吃的多!”
士兵笑道,“你沒吃?俺家窮,一年也吃不上一頓肉,還不興讓我解解饞?”
另一人道,“真是窮命,你這是受不住油水,快去,我可不想聞你的臭屁味!”
士兵嘻嘻哈哈的走了。
另一人笑罵,“快著的!”突然覺得肚子也痛了痛,然後越來越痛,他轉了轉頭,“小林,你幫我盯一下,我去茅房!”
小林卻一把抓住他,“不行!你們都走了,值夜怎麼辦?”
“屁的值夜!這荒郊野嶺的,能有個啥事?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小林氣恨的跺了跺腳,一個兩個都拉肚子,騙鬼呢?他一定上報給侍郎大人。
他氣咻咻的往地上一坐,突然肚子絞了一下,痛得他眉頭也皺了,接著一溜長屁排出,他的肚子更痛了。
禮部侍郎用了飯,長噓短嘆一回,看見案上的薰香,笑了笑,這等窮鄉僻壤之地,竟然還有薰香?然後繼續長噓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