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遇見李蕭,沒有月色旖旎風下纏綿,所有鮮麗灼亮的記憶都被那日那枚尖銳的核桃和剜骨去腐的刺痛中塗上了一層波光瀲灩的水樣光華。
以至於很久之後,我每每看見李蕭,依然能想起那枚黃褐色佈滿波浪般槽紋的核桃,依然忍不住錯著牙想很很的咬上一口。
嗯,便真的咬了一口。
濃郁的肉香,鮮嫩流油,唇齒留香,混著四面的芳草香,讓我這餓了幾天的豬幾乎感動得眼淚汪汪。
這天殺的,竟然還隨身帶了佐料。
李蕭欠搸的擺一擺手裡的狼肉,“好吃吧?我的獨門秘技,你有福了,別人我都不給。”
我拿白眼瞥他,懨懨的去夠狼肉。
李蕭手腳麻利的一讓,“有件事,得先說明,首先,你是我救的。”
我想了想,點頭。雖然他不救我,我也不一定就死了,他救了我,我反倒傷上加傷。
“其次,狼屍是我分的。”
我茫然點頭,“是的。”
“肉是我烤的。”
我再點頭,沒毛病,他手裡還拿狼肉在火上烤。
“你什麼也沒幹,”他攤攤手,“所以,你吃雜,我吃腿,你沒意見吧?”
我眨吧眨吧眼睛,覺得哪裡不對,“可是,狼是我咬死的。”
李蕭道,“所以你吃雜,沒毛病。”
順勢將狼心塞到我爪子裡,蹲在旁邊,切了條狼腿,狼吞虎嚥的啃。
戲謔的眸光淡淡的瞥過來,逆著刺目的驕陽,閃著熱而烈的光。
我嚥了口口水,看一眼我爪子裡的心,盯一眼李蕭手裡迅速縮小的腿。
我,“......”
好在,比起血腥生肉泥爛枯草,外焦裡嫩的雜,也十足的美味誘人。
我安慰的想。
一口氣啃了個乾淨,然後又抓起肝繼續啃。
“看你的樣子,怕是餓得很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我翻了個白眼,“我怕我跟著你,不餓死,會氣死!”
夜色將至,李蕭將火堆添滿了柴,依然擋不住寒風凜冽刺骨的涼。
李蕭皺著眉頭嫌棄的道,“沒想到會遇上你,耽誤了宿頭。這片林子空闊如也,連個耗子洞也沒有,咱們只能將就一晚了。”
我冷笑,這些日子我都是這麼度過的,早習慣了,哼哼,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