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的修為已經摸到了返虛期的門檻,再勤勉修行一段時間,她就可以正式開始修煉鳳凰傲意訣了。
在這個緊要關頭,她絕不容許出現任何的意外,哪怕是一直寵她愛她的親哥哥也不行。
木桑自小勤修體術,天姿又不差,雖然沒有豐富的資源供應,但現在他的修為並不弱,細算起來,他的境界大約相當於返虛後期。
一旦他想要做些什麼,雲錦自忖以自己的力量,毫無抵抗的餘地。
雲錦坐在木桌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木桑精心熬煮的藥粥,在她的身後,木桑拿毫不掩飾熱切目光如同一根根尖刺,深深地紮在她的身上。
在木桑看不到的方向,雲錦的眼中充滿了陰鬱,她的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再拖下去了!
武勇沿著淩河走走停停,卻一直沒有發現那個木大郎,倒是入山採藥的山民見了好幾個。
武勇一一攔下來打聽了一番,才從一個年老的採藥人那裡得到了一個隱約的訊息。
據他說,早先的時候他有次尋找藥材,曾在凌虛山腳下向北的地方,看到有兩個男女搭了屋子居住。
那個男人似乎和武勇打聽的木大郎有些相似。
隱居在凌虛山的人多少都有些難以言說的過往,這採藥人也就沒有前去打擾人家。
得到了這個訊息,武勇這才算是有了明確的方向。
按照採藥人的指點,武勇在山林中穿梭了半天,等他從林中出來的時候,幾間茅草屋圍成的簡陋居所已經遙遙在望了。
等走的近了一些,武勇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他敏銳的察覺到那茅屋處彌散著一股隱晦的波動,仔細聞聞,還能嗅到淡淡的腥臭味道。
武勇皺了皺眉,在他的印象中這味道跟一些毒物的氣味相似,他不由得心中暗自提高警惕,繼續向著那裡行去。
距離越近,那股怪異難聞的氣味越是強烈,武勇甚至已經有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他急忙從懷中取出來一枚符籙,默唸咒語手掐法訣,符籙瞬間化作一團濛濛清光籠罩住了他的口鼻。
院子裡,雲錦注視著面前瓦罐中瘋狂相互撕咬的毒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裡的環境與遍佈沼澤的西州差異不小,因此,無論是在毒物數量還是質量上都大大的不如。
這些天她用秘法召喚了許久,也僅僅收穫了十多甕。
而如今經過秘藥的催化,互相廝殺吞噬的毒蟲更是隻剩下了這一甕。
"阿哥,你準備好了嗎?"
眼看著陶甕中的毒蟲即將完成角逐,雲錦轉頭看向了一旁竹床上的木桑。
木桑俯身趴在竹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似乎是睡著了。
他那精赤的上身顯露出來的精壯肌肉,在太陽的照射下,有一種力量的美感。
雲錦輕輕的笑了笑,轉身從地上將一個水桶大小的石臼搬到了桌子上。
戴上一隻厚厚的皮手套之後,雲錦伸手快速將甕中贏得最後勝利的一隻肥碩的黑蠍子抓了出來。
放進了石白之後,在它還沒弄清楚狀況的時候,緊接著一根粗壯的石杵便砸在了它那佈滿傷痕的甲殼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剛想逃走的黑蠍子被砸的體液四濺。
“啪啪啪!"
一連串的撞擊聲緊接著急促的響起,黑蠍子一聲沒吭便就此一命嗚呼,化作了石臼底部的一團黑紫色的爛泥。
一股灰濛濛的霧氣飄散了出來,已經服下避毒藥物的雲錦恍若未聞。
雲錦放下石臼,從腰上解下來一個小巧的皮口袋,捏著口袋的底子,她將裡面裝著的藥材悉數的倒進了石臼之中。
說來也怪,那些藥材原本都是無比的乾燥,但在遇上了黑蠍子漿糊之後,卻如同被倒入了濃硫酸中一樣,發出一陣陣"吡吡"聲升騰起一股煙霧,隨即迅速軟化融入到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