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休這麼一跪,還真有不少熱血上頭的官員跟著出列跪倒,要求官家治李程的罪過。
郭楨頓時頭大如鬥,對這些人也有了厭惡。
你們明知道李程身懷異術,還要去自找麻煩,真是多事。
那些契丹人死便死了,又能如何,這些年邊境的大周百姓死傷的還少嗎?
李程心中冷笑,這個崔休一有機會就跳出來噁心人,今日定要你身敗名裂。
他雙目蘊含冷意,笑呵呵的看著崔休,“崔相公治國安邦的水平不怎麼樣,這打擊異己亂扣帽子的手段倒是純熟。”
崔休一臉正氣凜然,“本官只是就事論事,李郡公休要混淆視聽!”
“哦?這麼說,崔相公是一心為國清正廉明的好官了?”
崔休面帶傲然,“不敢,本官只是盡一盡臣子的本分而已。”
“說得好。”李程輕輕的鼓了鼓掌,“那請問崔相公,你書房中書架夾層裡的五萬貫金票從何而來?”
崔休瞬間臉色煞白,但還是強自鎮定的說道:“李郡公莫要胡言亂語,本官家風嚴謹,哪裡有什麼金票銀票!”
李程的微微一笑,看在崔休眼中卻是無比的恐怖。
崔休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招惹李程了,自從被李程收拾過之後,他就一直感覺人們對他指指點點的,心中的憤懣別提有多大了。
這次他出言挑釁也是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衝動才說出口。
李程卻毫不在意他那哀求的眼神,依然笑著說:“那我再問一句,梅三娘你可認得?”
崔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盡的恐懼湧上心頭,讓他的身體抖如篩糠。
有與他相熟的官員插口道:“梅三娘?那不是崔相公家二公子的娘子嗎?似乎是在三年前吧,忽然得了急病死了。”
李程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大人解惑。”
李程又上前兩步,逼問道:“崔相公,我想問一問你,梅三娘得的是什麼病啊?為什麼她告訴我她好冷啊!”
李程說到最後,聲音低沉陰冷,似乎還伴隨著一股嗚咽之聲。
連帶著整個宏大光明的垂拱殿都顯得有些陰森起來。
崔休頓時嚇得兩手按著地面連連向後退去,“不是我,不是我啊,是她自己失足落入水中的,是她自己不小心的!”
“是嗎?那她腹中的孩子你作何解釋?”
李程臉色陰沉的看著他,吐出幾個驚天動地的字來。
大殿之上頓時一片譁然,沒想到上個早朝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訊息。
能站在殿上的,就沒有一個傻子,相反,他們都是人精,都是大周朝頂尖的精英。
結合兩人的對話,很容易就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崔休與兒媳扒灰,並導致她有孕後落水而死!
他們毫不懷疑李程說出的話的可信程度。
以李程的神奇能力,想要知道什麼事,根本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而且看崔休的表現,想必這事八九不離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