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坐在不遠處的一處茶寮正在喝茶,旁邊拴著兩匹馬,茶寮的夥計正在照顧馬匹吃草料。
李程又等了一會兒,正準備上前敲門時,從對面遠處快步走來了幾名穿著坎肩的花臂大漢。
為首一人又高又壯,他走到年輕官員的家門口,一腳就將院門踹開了。
屋裡的人聞聲趕忙出來了。
“蔣著作,聽說你今日領了俸祿,某家特意前來,討要欠款。”
高壯漢子大聲說道。
那蔣著作白皙的臉龐頓時漲的通紅,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倒是他身旁的女子頗有些潑辣,“鄭屠,我家欠你的銀錢自然會還的,不過,今日卻不是還錢之日,你快快離去,休要擾了我家清淨!”
那高壯的鄭屠看到她出聲說話,頓時色的看著她那姣好的臉龐和粗布釵裙下玲瓏有致的身軀。
“好說,好說。只要蔣小娘子肯隨我回去,咱們這賬,就一筆勾銷了。“
說著,他從坎肩內摸出一張紙,上面殷紅的指印十分刺眼。
蔣小娘子銀牙緊咬,雙頰羞的通紅。
“你做夢,我就是與旁人為妾為婢,也不會跟你這欺行霸市的惡人。“
鄭屠不怒反笑,“哈哈哈,各位弟兄可是聽到,蔣小娘子說我是惡人。嘿嘿,那我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惡人!“
他伸手就要去抓蔣小娘子的手臂,蔣著作趕忙攔在妹妹身前。
“你這個廢物點心,給我一邊涼快去。“
手臂隨意一撥,蔣著作便身不由己的被甩了出去。
他繼續抓向蔣小娘子的衣衫,卻只聽到了一聲淒厲的驚叫。
“阿兄,阿兄,你怎麼樣了!“
卻是那蔣著作,原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常常吃不飽飯,身體本就虛弱。
被鄭屠一推腳下不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頭恰好撞到了院牆,登時血流如注,人也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蔣小娘子撲倒在蔣著作的身上,哀哀痛哭,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鄭屠走也不敢走,留也不想留,就愣在了那裡,不知所措。
他在街面上是無人敢惹,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殺人不犯法。更不必說蔣著作大小也是個從七品,就算再窮困潦倒,也不是他一介白衣可以欺辱的。
他不過是仗著蔣著作年輕,家中又無頂事之人,而蔣著作又是個愛面子的,從不將這些事跟同僚同窗提起。
倘若他只是催債,旁人就算知道了也莫可奈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這下傷人,落了人口實,隨便一個小吏都能輕鬆拿捏了他,由不得他不緊張。
看著痛哭的蔣小娘子那凸凹有致的身段,他咬了咬牙,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他惡狠狠的看向身後的幾個伴當,“我逃不掉,你們難道討得了好?快隨我將這癆病鬼抬進去,將他和那瞎老婆子一同燒死在屋裡了事!”
幾個伴當頓時驚的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沒想到平日裡跋扈的鄭屠居然能下的了這種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