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進投在李程的門下,原本是迫不得已頂替兄弟的無奈之舉,卻沒想到是一樁天大的富貴,禁軍這話正騷在他的癢處。
好在他也不傻,“將軍有何事不妨直說。”
那禁軍笑著說:“聽聞珍寶坊新出了一種髮簪甚是精巧,尋常卻買不到,小人想買上一件與我那渾家,還望知院幫襯一二。”
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張紙片,隱秘的塞到了楊進的手心裡。
這紙片是代金券,自然是李程弄出來的。
曹彬在一次喝酒時,和他抱怨由於貨物交易量太大,金銀銅錢來回倒騰點驗,非常麻煩,耗時也太久,還容易錯漏,讓李程給他想個辦法。
李程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紙幣。
於是他在現代找了一家印刷廠,高價定製了一批印刷精美繁複的票證,專門用來在各家交易結算時使用。
為了保證它的價值,李程還特意劃出了一個倉庫,用於存放與代金券等值的金銀。
由於有曹彬和李程兩人聯名作保,再加上使用起來實在是便捷,交易各方很快便接受了這種代金券。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票證慢慢的也流向了外部市場,因為和李程有關的商鋪都認可這種紙鈔,一些小額代金券便成了一種與金銀等價的硬通貨流通。
楊進作為李程的管家,自然知道自家主人弄出的這種代金券,最小的面額也有十貫。
他瞄了一眼手中代金券的顏色,是綠的。
心中頓時很是滿意,綠色的代金券面值五十貫,這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橫財了。
“說罷,到底是什麼事。一個小小的髮簪可值不得這些錢。”
禁軍挑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楊知院,眼裡不揉沙子,難怪在汴京好大的名聲。”
“哼,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不聽了。”楊進冷哼一聲,對於禁軍的低階馬屁毫不在意。
禁軍趕緊賠笑,“知院見諒。”
接著壓低了聲音,“我妻家有一侄兒,前些日子在街上闖了些禍,被開封縣衙給拿了。家中老人心疼孫兒,便讓我託人分說一二。可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御龍直步卒,哪裡託得人來。今日有幸得見知院,才知道原來老天早已安排好的!”
楊進聽完他所講之話,忍不住冷笑連連,“你這廝好奸滑,倘若只是一般小事,想必開封縣不會不給你面子。如今你卻來誆我!你若說的清楚,我或許會幫你問上一問,再敢欺瞞,必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禁軍見楊進有些惱了,腰又低了幾分。
“知院息怒,是我沒說清楚。只是這事情著實難以宣之於口。”
楊進轉身就走。
禁軍趕忙拉住他的衣袖,“知院,知院莫走,唉,我便明說了吧。”
原來這禁軍妻家有兩個哥哥,都是在汴京城內做些小生意餬口,仗著經營年月長,買賣公道,倒也不愁溫飽。
大哥膝下僅有一女,已經出嫁。二哥家頭兩個也是女兒,到了三十多歲才得了個兒子。
兩支僅有一個獨苗,家中自然是寵溺無度。這孩子從小就養成了霸道的秉性。
到如今已經是十七八歲,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和街上的一幫潑皮閒漢廝混,沒個正經的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