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毛遂笑道:“吾等身為胡衣衛,為吾王分憂是自然之事,至於手段嘛自然是能夠成功便可。陰謀這種說法,未免過於難聽了一些,不如改成忠君之事如何?”
李園轉過了臉,不想再和這個厚臉皮的家夥說話。
毛遂又一次的笑了起來。
不知為何李園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毛遂這一次出現之後總是在用嘲弄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說實話,如果是之前的李園,那麼忍了也就忍了。
可是現在的李園已經是楚國的上柱國,那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和之前已經完全不能夠相提並論了。
吹捧和阿諛奉承已經成為了李園生活之中的一部分,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現在的李園是已經回不去了。
所以李園的心中開始變得越發的憤怒了,如果不是因為該死的毛遂手上拿著的那支手弩,李園早就已經叫人把這個敢戲弄和嘲諷自己的混賬東西給大卸八塊了。
李園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沉聲道:“汝有什麼話就直說!”
毛遂上下打量了李園幾眼,口中嘖嘖贊嘆了幾聲:“會稽君果然不愧是上柱國這般一等一的大人物,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是風采更勝往昔,真個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就在李園開始慎重的考慮起自己究竟要不要暴走拼一把看看能不能把這個該死的家夥殺掉的時候,毛遂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會稽君,實不相瞞,吾這一次前來,其實是為了幫助汝除去景陽,讓汝登上楚國令尹之位的。”
李園嘿了一聲,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毛遂:“李牧如今正在攻伐齊國,汝之所以趁著這個時候出現,不就是想要造成大楚的內亂,想要讓大楚無暇援助齊國麼?”
毛遂哈哈一笑,贊道:“會稽君果然聰明。”
李園嘿然不語,眼中目光閃動,顯然起了某些異樣心思。
毛遂看了李園一笑,笑道:“會稽君一定覺得不妨和吾虛以委蛇,等到安全之後再慢慢炮製於吾,對吧?但是會稽君可不要忘了,並不是只有春申君才知道那個關於太子悍的秘密呢。”
李園聞言身體又是一震,忍不住說道:“汝……”
毛遂打斷了李園的話:“如果吾出了什麼事情,那麼明天太子悍的身世就會人盡皆知。想想吧,景陽雖然能夠暫時和汝合作,但那是為了清除春申君的勢力。如今春申君已死,景陽下一個目標除了汝之外還有何人?現在軍權還掌控在景陽手中,若是景陽有了一個發動的藉口,嘿嘿……”
毛遂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李園重重的哼了一聲,心中卻暗自震驚。
黃歇是剛剛才被李園弄死的,怎麼李園剛回到府上,毛遂就已經得知了這個訊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胡衣衛對楚國的滲透,似乎也太恐怖了一些吧?
沉默了片刻之後,李園終於開口了:“汝到底想要吾做什麼,就直接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