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十分意氣風發的太子。
上天是善妒的,所以這樣一位意氣風發的男子,註定是要遭受到一些劫難的。
就在這座襄平城之中,箕杏遇上了他人生之中最大的劫難。
情劫。
當箕杏第一眼看到燕太後的時候,他的心似乎一下子就不再屬於他自己了。
在晚宴之上,燕太後的衣裳沒有任何的輕佻之處,十分的華貴而端莊,即便是在逃難,即便是被敵軍圍城,但是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婉大氣、母儀一國的姿態還是讓所有人都為之側目。
箕杏沉迷了。
平心而論,箕杏並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他在平壤城之中有一妻二妾,相較於總共有二十三個老婆父王箕潤來說,箕杏在這方面絕對是相當保守的了。
從年紀上來說,已經年過三十的燕太後也比箕杏大了好幾歲,以兩人的身份來說也根本就不匹配。
但箕杏還是沉迷了。
愛情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因為什麼年紀、身份或者其他的東西。
至少對於這位太子箕杏來說,愛情,就只是愛情而已。
在這一天過去之後,箕杏就無可避免的陷入了愛河之中。
當然,只是單方面的。
對於這個時候的箕杏來說,什麼國家啊戰爭啊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面前的這位美人能夠垂青於自己。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箕杏幾乎每日都要進入襄平城的臨時行宮之中求見燕王,並且在和燕王短暫的見面之後轉而去向燕太後“請安”。
或許是因為箕杏手中的這支援軍對於燕國實在過於重要,又或許是因為有個年輕帥哥陪著說說話也是不錯的事情,總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經常可以見到燕太後和箕杏的身影對坐而談。
半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
燕太後並沒有答應箕杏任何的要求,更沒有滿足箕杏任何的企圖,也沒有任何的越禮之處,甚至都沒有對箕杏說過任何一句和“情”字沾邊的話,但是箕杏心中那股愛情的熱火不但沒有任何的熄滅,反而更加猛烈的燃燒了起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箕杏的部下不是沒有明白人,幾名部將多次勸諫,但都沒有任何的結果,反而還收到了箕杏的責罰。
終於有一天,箕杏忍無可忍,十分大膽的表達了自己的愛意。
在那一瞬間,箕杏十分清楚的看到了來自燕太後的怒火。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箕杏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好像面對著傳說中的神獸鳳凰,這種神獸美則美矣,可一旦發火起來,無盡的火焰就會吞噬面前的一切。
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快得讓箕杏在事後多次回響都覺得自己所感受到的可能只是一種錯覺。
等到箕杏回過神來的時候,燕太後已經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離開之前,燕太後只丟下了一句話。
“太子,老婦如今一心只希望能夠讓大王平安成長,讓燕國萬世永存。為了這個目標,老婦可以付出一切。”
這句話徹底的點燃了箕杏的熱情。
於是在第二天,一封戰書就送到了城外趙軍大營李牧的手中。
“明日決戰!”
李牧看著箕杏的這封手書,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箕杏,想不到還頗有君子之風嘛。”
義渠勝哼了一聲,對於箕杏的這種行為顯得十分不以為然:“愚蠢的家夥!真正的草原狼在發動攻擊的時候應該是無聲無息讓敵人猝不及防的,那種事先發出長嘯提醒敵人的草原狼只存在於小說家的妄想之中!對了,你不會還想避戰吧?”
李牧當然不會選擇避戰。
經過了這半個月的對峙,趙軍的騎兵和朝鮮軍已經有了多次嘗試性的交鋒,這讓李牧對朝鮮人有了足夠的瞭解。
所以李牧很快就寫了一份回信,上面只有一個字。
“戰!”
再送走了箕杏派來的使者之後,李牧笑著對躍躍欲試的義渠勝說道:“通知下去,明日便是吾等擊敗朝鮮人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