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對待?”賢撣冷笑一聲,道:“據我所知,趙王可是對父王客氣相待,從未失禮,給父王的府邸之豪華那可是趙國許多大臣都比不上了,哪裡來的卑鄙對待?”
又一個聲音突然在帳篷之中響起了:“趙王的手段之卑鄙,本王覺得甚至能夠和都隆奇那個混賬東西相提並論了。都隆奇當時是想要在上消滅白羊部落,而趙王卻是想要把白羊部落整個完全吞下去,成為趙國的一部分!”
白羊王走進了帳篷之中。
屠斜見到了白羊王之後趕忙恭敬行禮,賢撣的妻子也同樣大禮而拜,只有賢撣不為所動,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的父王。
白羊王並沒有立刻去理睬賢撣,而是朝著正縮在母親身後好奇的探出頭來的小頭曼招了招手,笑道:“來來,讓大父看看。”
看得出來小頭曼對於這位陌生的老爺爺有些懼怕,緊緊的抓住了媽媽的大腿。
白羊王哈哈一笑,伸手一把將小頭曼抱在了懷中,滿是胡須的老臉在小頭曼的身上蹭來蹭去,將原本打算開口啼哭的小頭曼逗得咯咯直笑。
不知不覺間,帳篷之中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消弭了不少。
白羊王逗弄了一會孫子,這才將頭曼放了下來,滿面笑容的注視著頭曼搖搖擺擺的奔向母親的懷抱,隨後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片刻之後,帳篷之中只剩下白羊王和賢撣父子二人。
白羊王靜靜的看著賢撣:“你想好了?”
賢撣冷靜的點了點頭,道:“我想好了,父王。想要造反那是死路一條,你不能這麼做。”
白羊王惱怒的哼了一聲,道:“難道不造反我就有活路了?”
賢撣道:“不造反的話,至少趙王能夠保證您的榮華富貴。”
“好一個榮華富貴!”白羊王冷笑道:“只可惜現在中原可不僅僅有趙國一個國家,你知不知道前兩年邯鄲差一點就被攻破了!待在邯鄲之中根本就毫無自由可言,甚至還會擔心其他國家的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沖進城中大開殺戒!”
賢撣道:“可是邯鄲最終也沒有陷落,不是嗎?倒是趙國的敵人秦國,它的都城鹹陽城被趙國人給成功的攻破了,而且攻破那座都城的就是坐鎮這兩郡的趙國將軍李牧!父王,您真的覺得您會是李牧的對手嗎?”
白羊王輕輕的出了一口氣,道:“李牧或許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但是此時此刻李牧並不在這裡,我已經打聽過了,李牧如今正在跟隨著趙國大軍一起征伐燕國。”
賢撣道:“但李牧還會回來的!”
白羊王搖頭道:“如果能夠讓我拉起一支五萬人的騎兵,就算李牧真的來了,我也毫無畏懼。”
賢撣真的急了:“父王,你當年可是親眼見識過趙國人具裝甲騎兵的威力,難道你覺得就憑草原上勇士們的就能夠擋住那樣的鋼鐵怪物嗎?”
白羊王哈哈一笑,道:“我為什麼要去擋住具裝甲騎兵?有如此廣闊的草原,我只需要慢慢後退就是了。趙國人的盔甲如此沉重,他們的速度不可能快過我的草原勇士。”
賢撣嘆了一口氣,道:“父王,就算你一時能夠佔據河南地,那又怎麼樣呢?以趙國的強大,遲早會把這個地方奪回去的,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白羊一族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啪!”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聲在大帳之中響起。
賢撣的臉頰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難忍。
白羊王十分失望的看著賢撣:“我真的不明白,趙國人是不是對你下了什麼藥,你為什麼不肯支援我?我可是你的父王!等我死後,我打下來的一切基業統統都會歸你所有啊!”
賢撣搖晃了一下腦袋,朝著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沫,然後平靜的抬起頭來注視著自己的父親:“父王,賢撣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如果能夠獲勝的話,那麼賢撣會毫不猶豫的沖在第一線,為父王取下任何一名敵人的腦袋。但是父王,趙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根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夠對抗的啊。”
“夠了!”白羊王終於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賢撣,你的愚蠢簡直令我失望之極!屠斜,給我進來!”
片刻之後,屠斜將被五花大綁的賢撣扔在了馬背上,拍了拍賢撣的腦袋:“相信我,只要看到我們的勝利之後,你會改變主意的。”
“不。”賢撣痛苦無比的搖了搖頭:“那隻會讓你們走向末路的,屠斜!”
就在賢撣身邊的白羊王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輕輕的拍了拍懷中小孫子的腦袋,下達了命令:“出發!”
在白羊王的身後,一支數百人的胡人騎兵蹄聲滾滾,在明媚的陽光下離開了這座定居點。
而在定居點之中,數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鮮血將青青的草地染成一片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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