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兩座城市比起來,趙國所提出來的最後那個條件,也就是賠償大量金錢反倒顯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別看趙國僅僅是要了兩座城市,這兩座城池的面積加起來都遠遠比不上趙國這一次從秦國那邊獲得的崤函通道,可是魏無忌心中很清楚,這要求其實是在魏國的身上狠狠的捅了兩刀啊!
和安邑以及鄴城相比,除了地勢險峻之外就再無任何用處的崤函通道簡直一文不值啊!
魏無忌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此事絕無可能!要知道安邑乃是我魏國舊都,又怎麼能夠說割讓就割讓呢?”
魏無忌頓了一頓,隨後說道:“若是其他地方,那麼還可以考慮。但是安邑絕對不行!”
雖然魏無忌絕口不提鄴城,但是魏無忌實際上是藉著否定安邑而將趙國所提出來的意見全盤否定,實際上也就將割讓鄴城這個提議給否定掉了。
鄭朱似乎對於魏無忌的這般說辭早有準備,聞言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信陵君,希望汝現在能夠認清楚現實,假如信陵君真的不願意割讓這處土地的話,那麼恐怕魏王的人身安全便會得不到保證哪!”
這無疑已經是裸的威脅了。
魏無忌聞言大怒,喝道:“難道汝家趙王真欲要如同那秦王稷一般,行那天怒人怨之事不成?”
魏無忌說的這個,指的就是當年秦王稷把楚懷王活活弄死的故事。
鄭朱微笑不語。
對於鄭朱這樣的外交家來說,什麼面子啊尊嚴啊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那統統都不是鄭朱需要考慮的問題。
既然坐在了談判桌上,那麼鄭朱的唯一目的就是在這場談判之中幫助趙國取得最大的利益。
至於談判的方式如何,談判的手段是不是無恥或者下作,那對鄭朱一毛錢影響都沒有。
說實話,如果提著魏王圉的人頭過來就能夠立刻屈服,那麼鄭朱的手中一定就會有一個魏王圉的人頭。
結果對於鄭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魏無忌臉色陣紅陣白,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坐在那裡狠狠的盯著鄭朱,看上去恨不得把鄭朱直接吃幹抹淨,挫骨揚灰。
鄭朱十分坦然的和魏無忌對視,眼神清澈,沒有任何一絲恐懼或者退讓。
魏無忌又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蘇代身上。
蘇代更絕,此刻的蘇代垂首而坐,一雙老眼半睜半閉,你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睡著了還是在那裡思考……
魏無忌氣得連牙齒都要咬碎了,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一道決然光芒,終於忍不住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桌案,朝著鄭朱和蘇代喝道:“既然如此,那麼好啊,吾便請汝二人立刻回返邯鄲,將吾王之首級取來!吾倒是要看看那趙王丹是不是真的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作出這般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