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範睢的話才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說完。
就算是王齕能夠創造奇跡,在宛城方向擊潰了這十幾萬三國聯軍,到時候河東郡這邊又怎麼辦?還能來得及趕回來嗎?就算來得及趕回來,接連兩次大戰又經歷了一番急行軍的王齕,對上以逸待勞的廉頗就真的能夠獲勝嗎?
雖然範睢沒有說出來,但是秦王稷還是十分敏銳的從範睢的神色之中看出了不對勁。
秦王稷何等人物,僅僅是稍微這麼一聯想,就立刻將範睢的擔憂給看穿了。
這讓秦王稷的神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聲稟告傳來。
“大王,河東郡急報!”
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秦王稷的身體不知為何突然顫抖了一下。
“給寡人呈上來。”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王稷的聲音似乎也有些顫抖。
很快的,這一封來自河東郡的急報也呈到了秦王稷的面前。
秦王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啟了面前的這一封急報。
坐在下首的範睢心中也有些打鼓。
老實說,最近從河東郡傳來的訊息,就沒有一個是好訊息……
簡直應了那句話“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範睢現在只是希望這個來自河東郡的訊息不要太糟糕就好了。
看著看著,秦王稷的面色突然變得烏比這長白。
“哇!”一口鮮血突然從秦王稷的口中噴出,將他面前的桌案和手中的密報直接染紅,然後倒在了桌子上。
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範睢見狀大驚,一個箭步上前立刻扶住了秦王稷,同時驚惶無比的呼喊了起來。
“來人,快來人,大夫,快傳大夫!”
……
半個時辰之後,臉色陰沉得簡直都可以下雨的範睢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的大夫,沉聲問道:“大王的身體究竟如何了?”
這名秦國的大夫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答道:“回應候,大王只不過是氣急攻心,只要休息幾天調養一番便會好的。”
聽到了這個回複之後範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仍舊不忘記朝著面前的大夫叮囑:“此事事關重大,絕不可走漏任何風聲!否則的話不僅僅僅是汝之家小,汝全族也要受到株連!”
等到大夫戰戰兢兢的離去之後,範睢這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老實說,要是秦王稷真的直接吐血身亡,那麼這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在放下了心來之後,範睢突然想到了什麼,召來一名秦國宮廷侍衛吩咐了幾句。
過了片刻之後,一封密報就送到了範睢的手中。
這封密報之上還有著滴滴血跡,正是讓秦王稷當場吐血的那一封。
範睢看著這封密報,整個人如遭雷擊,一下子完全定住了。
上面其實只有非常簡單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