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不是她娘怕她留在老李家被錢婆子打死,也不會拉著她來丟人現眼,現在她哪裡還有勇氣和李清歡對峙。
李清歡聽聞周氏這話,不由笑了。“大伯母,您說這話我可就奇了怪了。我記得昨兒個我家雖然辦酒宴,卻沒請你們一家子去吧?晚上也是李小梅自己跑來我家蹭吃蹭喝的。您說到下藥這事,那就更奇了怪了。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那藥並非是從我家搜到的。而是昨夜裡村民們從李小梅的衣裙裡搜出來的,所以事實證明,那藥是李小梅自己下的。”
“放屁!”周氏大罵。“我女兒冰清玉潔,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李小梅依舊不說話,但李清歡卻被周氏那句冰清玉潔給惡寒到了,但還是笑道:“這我怎麼會知道?難道你女兒沒有,我便有了?”
她懶得和周氏糾纏下去,便又道:“大伯母,您女兒的人品如何,我想您比我更清楚。今日這事,我好心勸您一句。我這不是開慈善的,您與其浪費時間的在我這撒潑耍橫,想要得到應有的賠償和說法,倒不如自己回去想想,該如何盡快的將此事圓過去。畢竟未婚通姦的名聲和罪名,都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承受的起的。”
周氏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李清歡會這麼回她。她沉默了一陣,似乎在想,自己到底是死纏著李清歡好,還是聽李清歡的,打道回府?
李小梅聽聞李清歡這話,特別是後面一句,也頓時有點慌張起來。神色間皆是悔意和害怕。
周氏瞧了一下四周圍滿的村民,正對著她們三人指指點點,就這麼回去了,似乎太沒面子了。畢竟她可是在此嚷嚷了一早上,還有別的村村民也來看熱鬧。她要是就這麼走了,不但沒撈著絲毫好處不說,豈不是間接的承認了李清歡所說的那些罪名?也承認了她女兒自己給自己下藥,才做出了那麼不看入目的下作事?
這可不行。名聲二字可比她女兒的命還重要,周氏自認自己不傻,自然不會聽李清歡的。不過她還未來得及發作,便見司馬越來了。
司馬越此次不是一個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店鋪的夥計。不過光是司馬越的到來,便足夠令在場的人議論紛紛了。因為聽說昨夜裡抓住通姦的李小梅時,那丫嘴巴裡喊著的卻是越公子三個字。
這方圓百裡,能被喚做越公子的,也只有司馬越一人罷了。所以說到底,這件事似乎與這位大名鼎鼎的大地主司馬越也脫不開關系。而他這麼一大清早過來,無疑又讓人心中開始揣測他此來的目的?
司馬越面色平靜,目不斜視的行至李清歡面前,才回頭對著周氏道:“周氏,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果真想當著眾人的面揭穿嗎?”
他語氣清冷,聽不出什麼其他的意味,不過他身後原本跟著的那名夥計,在看清在場的人後,卻行至李小梅跟前道:“這位姑娘不知可還記得小人?”
李小梅聞言抬首,對上那男子的面貌,頓時驚的朝後退了幾步,躲在了周氏的背後,神色中的慌張膽怯不言而喻。
她扯了扯周氏的衣袖,意指讓周氏就此作罷。
周氏也看出了女兒面色的驚恐,又見那夥計一身幹幹淨淨,像是藥鋪的打扮,頓時明白了幾分。
李小梅昨夜嚇傻了,不過今早卻在一家人的逼問下,便全部都坦白了出來。所以老李家的人都明白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李小梅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可剛剛病好的錢婆子哪裡能接受的了這個結果,所以當即逼著周氏前來向李清歡討債。
錢婆子心想著,李小梅如今身敗名裂,沒法嫁個好人家,更沒法給她什麼好處。既然如此,便讓這母子二人賴上李清歡,反正人是從李清歡家出來才招惹的禍事,李清歡便多多少少得給點賠償,她也不算太吃虧。
可她似乎忘了,李清歡自從那次病好後,便從來沒有在她手底下吃過虧。反而周氏看的比較清楚,所以她頓時就明白了自己此次前來不但不會有啥好處,再鬧下去,只怕她女兒更加沒法見人了。
周氏心思這麼來回一轉,頓時收起了眼角的淚痕,朝那夥計冷喝。“誰記得你這奴才。滾開!”說罷。便拉著李小梅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了出去。從哪來,回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