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聖餘澤,顧名思義,就是新聖人成道之後,在即將飛昇聖界前,和應天道是來了個“天地同喜”,澤被蒼生的聖蹟。
聖人出世,普天歡慶,就是如此。
每一次聖人出世,不管是上界還是下界,哪個遙遠的疙瘩角落都好,都會在一定的時間裡面,天地元氣大為拔升,亦有不少暗隱的機緣顯山露水出來。
而在魔界與仙界妖界等上界非常之地,更是有直指玄真根本的道韻道紋出現,甚至諸多深隱的無主洞天與福地,都為之產生明顯的異動,從而讓外人感知到……
上次公孫劍聖才證道成功多久,連五百年的時間都沒有,竟然再有一位……
這忽然而來的異變,硬生生將六梵天主與孟火的爭鬥打斷,兩者都大為驚愕,不約而同的罷手,抬頭望向某處遙遠的深空。
第八聖!逆天之理,荒天之謬,奇哉怪哉!內裡的究竟,就是他們神通齊天,玄機皆握,也難以找得出來,連一二痕跡都沒有!
也是如此,他們才是有所醒悟:原以為自己對鴻源宇宙已經是十分熟悉,直到眼下,才知道是錯得多麼厲害。
…………
原始之地,無止無盡的天道紫氣從空而降,垂落在楚河的道體之上,過於浩瀚無量,僅是數息之間,就超越了楚河的汲取速度。
從而遺漏的天道紫氣,輕易在楚河的周圍匯成了數百里的汪洋,極度粘稠,並以飛快的速度湧向四面八方。
浩浩紫浪的裡面。幾乎都是道紋浮沉為骨,勾勒的道則足有萬千之數,妙旨紛呈,極為奪人心志,引人入勝。
除了鸞兒與玄墨。在遠處暗裡觀察至今的帝者,也只得兩三位,其他的,都給星力風暴嚇破膽,逃得那叫無影無蹤。
留下來的那幾位帝者,無不為自己的冒險決定而感到慶幸:此等天道紫氣。近於天道本質,就是帝者也不敢過多接近,指不定會給其裡的道則晃了心,迷了眼,甚至削解了帝體。
不過。就是不能得到一二,但僅僅看多兩眼,就有別樣的感受,帶來了若隱若現的明悟苗頭。
只是,這等好事,持續的時候不長,大約小半個時辰後,裡面有一道七彩的人影踏虛而出。只見他神清氣朗,意氣飛揚,身沐七彩奇光。腦宮之後又有莫名的琉璃之光,是一圈圈地燦爛盪開,映照千里皆是浩渺無常。
連帝者神識都不能進入他周邊數百里方圓內,似乎有一層不可逾越的無形障礙在阻攔著。
然則,看得他多幾眼,又有強烈的錯覺:此人虛虛實實的狀態轉換不定。飄渺厚重兼有,平凡與高妙混合。巍然時若天道般澎湃無邊,無處不在。無有無盡,但下一眼,又會覺得他根本就是一個凡人,抑或億萬塵土中的一粒。
對方明明披著七彩奇光,琉璃之光的源頭,種種異象無窮,為什麼還會有這種錯覺……一時間那幾位帝者摸索不出原因來。
旋即,那人隨手就將擴充套件約千餘里方圓的紫氣海洋收納起來,舉重若輕,沒有絲毫煙氣。
“我……”
眼前潤道佳景驟去,一位帝者下意識的罵了出口,也虧他反應神速,將第二個日字哽在喉嚨間。
敢罵一位聖人,豈不是在茅坑裡面打燈籠—找屎死)麼?
然而,另外的兩位帝者,則比他激靈多了,見到聖人現身,不但搶前而去,還順勢跪下,大聲賀喜,言語間的阿諛奉承,委實難以入耳。
堂堂帝者,何以卑微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