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聶冰娘焦急的差不多團團轉的時候,她派去槐樹衚衕的貼身丫鬟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
她的這個貼身丫鬟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是功夫卻不差。當然,更重要的是足夠忠心。所以,只要是陳熙不在房間的時候,她是允許這個貼身丫鬟不經通報就可以進出她的房間的。
這次的情況又比較特殊。
驀然間突然聽到貼身丫鬟的聲音聶冰娘不驚反喜。
“香芸,你說那鄉下丫頭居然真的拒絕了我的示好?這麼說,她是知道張毅的真實身份的。難怪當初在高平縣我都表現得那般明顯了,他們也沒有因此巴結討好我的意思。那時我還覺得是他們不通人情世故,下決心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現在看來,倒是我做錯了不成?可是…”
可是,有哪個正常人會將那樣一對明顯營養不良面帶菜色的鄉下小子會是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威遠侯世子?她也很委屈好不好?
“少奶奶,眾所周知,威遠侯世子得了一種罕見的病…”
聶冰孃的言下之意香芸怎麼可能不清楚。
她是跟著聶冰娘一起在高平縣呆了整整六年的時間,她自然也是見過張斌的,卻同樣沒有覺得張毅同一般的鄉下小子有什麼不同。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張毅比一般的鄉下小子長得好看太多…
只是他那時面帶菜色營養不良,生生沒讓她和她家少奶奶想到同樣以長得漂亮精緻好看著名的威遠侯世子張斌的身上。
“是啊。誰都知道威遠侯世子有病,也是我太大意了。當時相公明明已經得到訊息,說是威遠侯世子遭到不明追殺失蹤了。如果我夠小心謹慎的話,怎麼也不會在那個時候選擇和他們交惡…”
聶冰娘深深的嘆了口氣。
現在她的這些話卻也只能在香芸的面前說一說了。如果她敢在這個時候同陳熙這麼說的話,怕是陳熙會恨不得掐死她吧…
畢竟,比起高官厚祿,女人和孩子又算得了什麼。
經過今天早晨的那番爭執,聶冰娘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補救和張斌和唐慄兒的關系的話,只怕陳熙的心總有一天會離自己而去。如果真那樣的話,那她之前的所有的種種在外人眼裡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而且,過慣了那種被陳熙小心翼翼捧在手裡的滋味,她又怎麼過得慣冷冰冰同床異夢的生活。
“少奶奶,要不奴婢下午再去槐樹衚衕一趟?也許唐姑娘說的是真話?畢竟,毅少爺殿試唐姑娘擔心也是情有可原不是…”
看著自家一向運籌帷幄幾乎沒落過下風的主子現在一籌莫展的樣子,香芸就恨不得自己再能幹一些,能讓自己的主子露出往日的歡顏。
“這會不會不好?如果板栗再拒絕我該怎麼辦?你也知道,之前確實是咱們做得不地道…”
聶冰娘好像有點意動又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會的,少奶奶,奴婢會很誠懇的替少奶奶向唐姑娘道歉。再說,少奶奶,如果咱們今天還不抓緊時間的話,萬一明天毅少爺和唐姑娘都搬進了威遠侯府,咱們就更加沒辦法見到唐姑娘了…”
威遠侯府的門第和槐樹衚衕哪能一樣。
威遠侯府是真正的皇親國戚,功勳世家。張斌和唐慄兒如果不想見到她的話,只需對門房交代一句,門房自會毫不留情的拒絕他們,甚至不用另外知會張斌和唐慄兒。
“那好,等吃了晌飯休息一下你就再去一趟槐樹衚衕。我就不信唐慄兒她真的一點情面都不留…”
聶冰娘咬牙,語氣中充滿了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過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只是不管她再怎麼不甘,下午官府送喜報的衙役將整個槐樹衚衕都擠滿了。張斌被皇上欽點為狀元的訊息傳到槐樹衚衕,整個槐樹衚衕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