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很快反應過來,卻第一時間開始心疼自己的那些銀子。
那天雖說是陳熙請他和張斌吃飯,但是他想著陳熙現在還在等待朝廷的任命,沒有多少俸祿,所以他就悄悄的趕在陳熙之前讓自己的貼身常隨給結了賬。
如果他早知道他那小師弟就是威遠侯世子的話,他說什麼也得省下那筆銀子。
在仙客來吃一頓可趕得上他一個月的零用錢了。
他的俸祿平常都要上繳公中,雖然自己也可以留用一部分,但到底不多。聽到龍勝說出張斌的真實身份,他再也忍不住的開始怨念了起來。
比起龍勝喋喋不休的怨念,陳熙卻是突然臉色大變,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地一聲好像突然間就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同張斌相處的畫面便走馬觀花般的在他的腦袋裡不停的翻來覆去…
初見張毅時他的瘦弱和潦倒,和唐慄兒站在一起好像進城討飯的災民。就是第一眼的印象便是如此,所以他從來就沒有想過他的這位小師弟的身份或許別有隱情。
他還以為,自己的老師幾年不見終於開始收平民家的孩子為弟子。他原本以為尤畫之所以收下張毅這個弟子,不過是因為愛才心切。他怎麼可能想得到,那個好像逃難的難民一般出現在他面前的男娃子居然會是堂堂威遠侯府的世子爺…
於是,一整個晚上,陳熙都渾渾噩噩的,再也聽不見之後龍勝尤夫子還有龍泉三個又說了什麼。
等到龍勝和尤夫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之斟自倒的喝了不少酒。
“大師兄,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你看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
龍泉不過是一個不注意,陳熙面前居然已經空了好幾個酒壺,嚇得他趕緊將陳熙手裡還在斟酒的酒壺給搶了過來。
“二師弟,來,大師兄敬你一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喝…喝酒…”
陳熙顯然已經醉的有些厲害了,只見他迷迷糊糊的端起手裡的酒杯,看著面前的龍泉,一邊打著酒嗝一邊醉意朦朧的開口說道。
“這小子還是這麼容易醉。倒是小毅的酒量比他還要好些…”
尤夫子看了眼醉的有些迷糊的陳熙,有些失笑的開口。
“這麼說你這弟子這是專門跑到咱們這兒蹭酒喝的不成?”
龍勝喝的也有些高了。
但是他倒是清楚的記得陳熙自從進屋好些還沒說上幾句話。他原本還以為陳熙是為了套他的口風所以才來的他們家,現在想來他卻是錯了。
陳熙自從進屋向他行禮問好之後好像就一心喝酒,甚至連他們所說的話都沒有仔細的聽。
即使剛剛他故意說到他們這些進京敘職的人的任職問題,他都沒有因此打起精神來套他的話。看他現在這樣醉意朦朧的模樣,可不是特意來找人喝酒的…
“阿泉,你親自安排人送你大師兄回家。這喝酒傷身,離開之前讓喝了醒酒湯再走也不遲。”
陳熙是尤畫的第一個學生,這之間的情意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