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慄兒剛剛和季和道過別,正準備和張斌一起走出酒樓,卻沒想到隨風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他走到張斌的面前,低聲的稟告,聲音卻充滿了自責。他也沒有想到,鐘家會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將他們在府城的住處給洩露了。
“找到就找到,也沒什麼關系。我倒是想要看看,她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張斌看了唐慄兒一眼,唐慄兒的臉上卻浮現出苦惱的神情。
“也就是說咱們想要逛街買新衣裳的事又要耽擱了是不是?還真是麻煩…”
她對著張斌嘟噥了一句,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徹底將張斌給逗笑了。
“板栗想要買新衣裳還不簡單,咱們晚點再去就行了。不過,咱們現在要怎麼辦?是帶她們一起回去還是給些錢財讓她們去她們想去的地方?”
張斌有些失笑。
唐慄兒很少有這麼任性的一面。
“咱們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啊。她們又不是咱們帶出來的,咱們有義務帶她們回去嗎?再說,她們又不是咱們的誰,咱們憑什麼給她們錢財去她們想去的地方…”
唐慄兒白了張斌一眼,氣呼呼的開口。
不過,鐘家終於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倒是讓她放心了不少。
至少,現在鐘家不過是想要惡心他們兩個,而不是憑著鐘氏的三言兩語要和她和張斌兩個不死不休。她還真擔心鐘氏會在她和張斌回去的路上痛下殺手…
“那板栗的意思是對她們不聞不問,任她們自己瞎鬧騰嗎?”
張斌好笑的跟上唐慄兒離開的步伐。
“咱們還是過去看看熱鬧吧。萬一她們大肆的抹黑咱們的名聲的話,咱們也好有所反擊。再說,你現在可是會元公,萬一被我連累壞了名聲該怎麼辦?”
讀書人最重要的清白的好名聲。
如果名聲壞了,就算有再高深的學問,考試考得再好也是枉然。
雖然說以張斌的真實身份不懼這些,但是現在還不是公開他真實身份的時候。
“行,看看就看看吧。我倒想看看,她們兩個現在又想出什麼么蛾子…”
張斌的聲音裡有著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怎麼可能不懂唐慄兒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為了他有個好的名聲,唐慄兒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見到伍氏和唐玲她們兩個人吧。
她這麼做都是因為他…
雖然,他並不覺得一個小小的伍氏和唐玲就能壞了他的名聲。但是,既然她擔心的話,那就早點解決這個麻煩也不是不行。
隨風或許是因為自責,又或者是真心擔心這件事會對張斌造成影響,所以回去的時候將馬車趕得飛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返回了他們離考場不遠的那個他們新買的院子的大門口。
當然,他們的馬車並沒有直接停在他們的大門口。因為,此時他們院子的大門口已經被人給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真是夭壽哦!自己住這麼大房子,前些日子賣鹵雞鹵牛肉掙了那麼多的銀子,卻讓自己嫡親的祖母和小姑在府城裡乞討過活…”
“就是,看起來聽和善的一個女娃子,沒想到心卻這麼惡毒…”
“我想起來了,這是咱們那個會元公買的房子。上次官府上門送喜報的時候,那撒出來的喜錢那可是一籃籃的往外倒。我大致算了算,怕是有幾十貫的銅錢。沒想到,她有銅錢那樣的揮霍,自己的嫡親祖母和小姑居然過得這麼可憐…”
唐慄兒他們雖然沒有下馬車,但是人群裡不少義憤填膺的聲音他們還是清楚的聽進了耳朵裡。
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唐慄兒張斌兩個自然看不到人群中央被人圍起來的伍氏和唐玲兩個。但是,他們光是想象也知道她們兩個現在的情況肯定不妙,或許還特別的悽慘。
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好心人”過來為她們打抱不平。
雖然這些個“好心人”也有可能是鐘家的手筆…
難道他們以為這麼做就有可能毀掉張斌辛辛苦苦考來的會元公的功名嗎?
“嗚嗚…嗚嗚。我們是真沒想到啊。他們買了這麼大的新房子卻…卻讓我和他們小姑露宿街頭,乞…乞討為生…嗚嗚…我們也是為了小毅那…那孩子考試的事才千裡迢迢跟來府城的…我們知…知道自己幫…幫不上他們什麼。可是…可是我們也是一片好…好心…也是因為擔…擔心他們這…這才不顧自己年…年老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