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不緊不慢的說起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一邊仔細的觀察起聶冰孃的反應來。
只是他一邊說,一顆心卻漸漸的沉了下去。
“夫君,貝兒雖然不應該叫嚷著長大後要嫁給小師弟,但是她現在年紀還小,並不懂得什麼男女之情。她之所以會這樣,只不過是因為小師弟是她所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娃子而已。等她長大了,自然會知道,小師弟並不是她的良配。至於貝兒讓板栗炒菜這事,板栗她不是本身就是一個廚師嗎?讓一個廚師炒菜難道不是一件抬舉她的事,你和小師弟居然就因為這個生寶兒和貝兒的氣?甚至你還想要給板栗一個交代…”
果然,聽陳縣令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後,聶冰娘一點都沒有覺得陳寶兒陳貝兒做錯了什麼。反而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陳縣令,不敢置信的開口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了,今晚這菜是板栗手下的兩個下人炒的。讓一個當主子的去和家裡的下人比試廚藝,這就是你說的抬舉?難怪,小師弟都說了,是因為你看不上板栗的出身,所以寶兒和貝兒才會理所當然的怠慢板慄。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無論怎樣,板栗現在已經和小師弟定了親,她的身份並不比咱們的身份差。說不定,她比咱們想象的還要高貴一些也不一定…”
陳縣令冷冷的看著聶冰娘,聲音裡有著深深的失望和困惑。
確實,他從來不曾想過,聶冰娘原來也是一個這麼膚淺的人。
她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師兄弟們從來都不是那些沒有身份的平民家的孩子。
張毅是他們的小師弟,又姓張,這麼明顯的事難道聶冰娘從來都沒有想過嗎?
“夫君,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板栗的身世並不是咱們想的那樣…”
聶冰孃的聲音難得的心虛了起來。
可是,她看到唐慄兒的時候她明明就是營養不良,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
“關鍵不是唐慄兒,她現在是小師弟的未婚妻。你不記得,我從前就跟你說過,小師弟的身世可能不簡單。他長成那樣,又姓張。難道這些都沒有讓你想起點什麼嗎?”
此時,臥房裡只有他們夫妻兩個。
陳縣令也就沒打算藏著掖著的說話。
“長成那樣?姓張?夫君,你的意思是,小師弟他是戰神張蒙和長公主的那個有著絕色容顏的孩子,是新晉的威遠侯府的世子爺張…張斌…”
“不,不可能。我早在京城的時候就聽說過,戰神張蒙的兒子患有厭食症,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可是你看小師弟他健健康康的,哪裡像患有厭食症的模樣…”
聶冰孃的反應很快,她幾乎馬上就明白了陳縣令的暗示。
只是,無論怎樣她都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很快又想起了這件事反駁自己。
“冰娘,你忘了咱們第一次見到小師弟,小師弟是什麼模樣嗎?面黃肌瘦,身體瘦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人吹倒的樣子。如果說是板栗治好了小師弟的厭食症了的話,那就不難解釋小師弟為什麼會這麼快和板栗定下親事…”
陳縣令在一邊冷冷的介面道。
“如果真的是板栗治好了小師弟的厭食症的話,侯爺和長公主也就不難理解…”
畢竟,救命之恩該湧泉相報。
但是,還是有點說不通,唐慄兒的相貌並不十分出色,而且這麼大也沒受到過世族女子的教導,威遠侯和長公主還有張斌哪裡有信心聘這麼一個世子妃?
難道他們都不擔心唐慄兒會將威遠侯府的臉都丟盡嗎?
所以,這當中一定還有什麼他們不清楚的事。
唐慄兒和張斌自然不清楚縣衙後院陳縣令聶冰娘兩個對於他們身份的猜測。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已經鍛煉過,吃了早餐,然後收拾行李出發去府城。
太白樓的點心間送來了熱騰騰的點心,唐慄兒含笑接過,順便打賞了整個點心間。
朱家旺送來了儀程,朱清波沉默的送走了他們。
不過,就在他們即將出城門的時候,卻碰上了另外一支車隊。
“毅少爺,板栗,真巧。咱們也準備今天回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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