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在巫族之中,自己曾簡單教過施藍蘭如何操作法術運用這塊仙界派發給她的令牌,那時候,明明沒有感受到這股仙力,而且,這緩慢流淌於令牌內的仙力顯然出自某個強大仙人之手。
‘難道——’鋒利的目光射向突兀地出現在南博文院內的第二道大門,‘真的與這門裡面的事物有關?’
“在我們分開之時,可曾有第二個人碰過這塊令牌?”帝俊細細地捏住令牌上的編織條,撩起施藍蘭有些散亂的發絲,替她重新系在脖子上。
絲毫沒有意識到二人之間的動作有什麼異常,施藍蘭半垂下眼,仔細回憶。“沒有啊。”
“好,那我們便闖進去瞧瞧。”再次理所應當地牽起施藍蘭的手,這一次,直接帶著人朝出現的大門走去。
“其實。”施藍蘭猶豫地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掌,掙脫了一下,卻不見絲毫鬆懈,“我們不必——”
帝俊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盡管心裡清楚這樣的行為與平日的自己完全不符,可手心依舊牢牢包裹住另一人柔軟的手,語氣滿不在乎。“我承諾會保你安全,自要將你牢牢攥在手裡。”
等二人走到大門面前,一道門幅突然從門柱上啪地落了下來。
施藍蘭本想撿起那道門幅放在一邊,視線卻注意到原本門幅位置上,一個被掩蓋住的小小印記。
那是一個近似矩形邊緣凹凸不平的小格,長度大約一根手指那麼長,寬度約為拇指那麼寬。自外向內看,裡面漆黑一片,就著外面的光線側身觀察,隱隱約約露出一點灰黑的底。
“看起來,不是很深啊。”施藍蘭湊近觀察了一陣子,回頭語氣困惑地猜測,“會不會是以前有人藏了什麼東西,後來被人取走了,所以條門幅才會那麼容易松動。”
南博文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小格外面那圈不平整的邊沿,視線轉動,又看向了被自己重新掛回施藍蘭脖子上的那塊令牌。
“或許,這便是開啟大門的鑰匙。”
果不其然,在施藍蘭將令牌平著橫向塞入格中,並輕輕用手掌推動令牌按下之後,那道原先紋絲不動的棕色大門徐徐開啟,大門看似笨重,在開啟的過程中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噪音。
待大門完全開啟之後,令牌又悠悠飄蕩在空中,待施藍蘭一伸手,便咻地一下垂落著躺在她的掌心裡。
施藍蘭條件反射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帝俊,在得到認可的回應後,這才邁開步子朝敞開的門內走去。
一進門,視線所及的畫面便將二人怔愣在原地。
推開大門,入目便是一間寬敞幹淨的書屋,書屋的正中,掛著一卷壯闊的戰役墨畫。
畫中的魔族仙族呈現對立狀態,天界領頭的天將嫣然是正在遠處修養元神的魔禮青,而在魔禮青身側的那人,竟然是一身戎裝的施藍蘭。
“這——難道是一張預言圖?”施藍蘭看著畫中的人物,仔細分析著戰場上眾人的面孔,每一處場景,每一個人物,甚至連武器與運術的動作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格外逼真。
從牆下取下畫卷,完完整整地平鋪在書房內的長桌上,帝俊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畫上的落款。
‘東王公?這畫,難道在東王公離開天界雲遊四海之前,便已經預料到了?’
帝俊雖為天神,天性淡薄,但是他與已經定下“不幹涉三界爭亂”的東王公卻不同。
東王公是在看空一切後,決定抽離於三界之外。
只有帝俊,是生來便對一切毫不關心,唯一能令他專注的,只有心無旁騖潛心修煉,不過,現如今,或許還多了一個人,自此,能夠撥動他的心絃。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屋內不停找尋找其他線索的施藍蘭移動著,帝俊的眉頭緊鎖,思及畫上的人物,陷入沉思。
與施藍蘭想要快速找到其他與這畫有關事物的反應不同,更令帝俊在意的是——為何身為凡人、自身並沒有什麼仙力的施藍蘭,會身著一身戰神鎧甲,站在兩族戰領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