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懷中的人一點一點從自己懷抱中掙紮開來,帝俊眼中的一點柔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變成那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一旁的螭首對眼前的變化毫無察覺,仍然無比興奮和自豪地自我亢奮。“我就說南博文那小子平日裡橫行霸道卻不受管制!原來竟是帝俊大人沉睡時分化出的仙格,看來我與大人還是很有緣分的!”
“閉嘴!”嘲風恨不能立刻捂住自家弟弟的嘴,這沒眼力的家夥!惹怒了帝俊天神,回去又得被關上幾百年緊閉!
在聽到南博文三個字的時候,施藍蘭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曾經無數次浮現在自己腦海中,又無數次被自己掐滅的猜想真真切切成為了現實。
“那,南博文他——”
趴在自己龍兄身上,死死甩開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螭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愚笨的人類,“本尊不就在你面前嗎?哎,哎你別哭啊!”
沒有料想到自己堂堂龍族竟然把人界的小姑娘給說哭了,螭首一下慌了神,無措地看向自己的兄長和一旁休整的魔禮青。
目光一直牢牢鎖在施藍蘭的身上,魔禮青將她的變化全然看在眼中,可卻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強忍著心頭的妒意,讓她慢慢發洩出來。
睫毛上沾著晶瑩破碎的淚花,施藍蘭吸了吸鼻子,胸口彌漫著抹不去的刺痛,就像有無數根細針深深戳進她的心中,既長且慢地折磨著她。
臨行前,南博文的微笑和懷抱仍是歷歷在目,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面前帝俊淡漠無情的目光。
說是無情,可是隻有帝俊才知道,一種難以言述的憂傷彌漫在他全身,一時之間,他也難以區分,自己對施藍蘭難以控制的關心,究竟是因為曾經南博文對她的愛意,還是因為自己早已淪陷。
或許在第一眼,這莽撞卻真實的女人,就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
強迫自己收回思緒,帝俊刻意避開她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淡地望著站在一旁的人。
“你們怎會在一起?”
在木屋沒有找到施藍蘭的蹤跡,卻透過木屋周邊留下的蛛絲馬跡發現了龍族的身影。
若不是殘留在短匕上的那一魄在抽離的過程中,對施藍蘭造成了巨大的影響,自己也無法從她一個凡人身上感受到能量的波動。
如果晚來一步......恐怕在場的幾人,都將被龍族秘術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想著,帝俊的眼神越發冷峻,原本站在一邊努力縮小存在感的嘲風被他看得渾身發冷,如置冰窖。
“這,這還得從昆侖說起。”
魔族與巫族聯手,共同切斷了附禹山下的一派水脈。
這附禹山與昆侖相距甚近。斷了附禹山的水脈,昆侖也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影響。
東海龍王本無權幹涉昆侖之事,況且昆侖中人向來自成一派十分清高,未到萬不得已也不會來求助海族。
可偏偏魔族在同一時刻對天界發出了猛烈的進攻,海族昆侖共同受其牽連,自然要攜手禦敵。
由嘲風看管的碧海城剛剛經歷了魔族潛入城內的事情,嘲風心中自然不爽,在帝俊的提醒下解決完城內魔族之後,主動請命前去附禹山與昆侖協助降水一事。
彼時正被關在東海龍王身邊受戒訓的螭首靈機一動,也嚷嚷著要同龍兄一同前去。
無奈之下,嘲風也只能提溜著他的衣領,把這小龍甩在自己身上,化身龍形狀,迅速前往昆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