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上發生的刺殺,隨著韋尚任的介入,全歸於柴家的暗衛。
世家都知道,因為此事,柴景命懸一線。隨後更是大肆清洗柴家的暗衛,柴太尉已去多年,到如今竟然還有人執行柴太尉的命令,這無疑是給柴景敲起了一記警鐘。
尤其他與楚昭的關係,與楚操的關係,柴景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提起過,柴家的暗衛裡竟然有知道的,只要一想到這裡,柴景更是如坐針氈。
“柴景啊柴景,你有沒有想過,雖然柴太尉是你的祖父,但他已經死了那麼多,竟然還能讓暗衛為他效忠至死,你呢?活著的時候你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如今死了也是一樣,你要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楚昭單獨召見了柴景,細細地問了柴景是如何處置忠於柴太尉的暗衛,末了說了一句。
雖然柴景默默不語,楚昭也並不是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這件事,你處理得很好,此事,就此掀過。”
所謂掀過便是從此不會再提,這件事在楚昭這裡劃上了句話,但於柴家而言,只是開始。
韋尚任重回朝廷,楚昭說動了姜參,楚宸如願地轉入武堂。
如今楚宸的身份已經曝露,楚昭讓她光明正大地用她原本的名字。
周宸與楚宸的差別,該讓楚宸親自經歷一番。
同樣是父母雙亡的孤女,不知名的世家孤女和當今天子的侄女,其中的差距大得叫人只能仰望。
趙搖是個聰明的人,以前沒有機會學習,她不懂得書中的知識,家中有楚昭給的嬤嬤指導,大明宮裡有大儒教導,還有楚宸給她開小灶,叫趙搖一躍從目不識丁的小娘子,愣是考進了太學,甚至拿到了黃階的前三名,這一次,更是隨著楚宸考天班,成績也是不錯。
楚宸的伴讀裡,趙搖是最讓人輕視的,不僅因為她出生商賈之家,更因她目不識丁,這叫一群自小熟讀詩書的人們,免不得對她帶上幾分異樣的目光,更有甚者如楚薈,直接表明了對於趙搖的不屑。
然而,他們不喜,楚宸卻極喜於趙搖,或許是因為趙搖是伴讀裡唯一的女孩,楚宸大部份的時候都會帶著趙搖,對趙搖從頭到尾都影響巨大。
“殿下去了武堂,那我是不是也要跟殿下一起去。”瘦了許多,個子也長高的趙搖,依然喜歡紅衣,總算看起來不那麼不忍直視。
“我們都考進了天班,往後你們都會在天班上課,我去武堂不是學習。所以,你們不用跟我去。”直問楚宸的是趙搖,另外四個伴讀也在旁邊聽著,楚宸乾脆地告訴他們。
趙搖點了點頭道:“殿下以前去過武堂,你覺得武堂怎麼樣?”
楚宸勾起一抹笑容道:“有別於太學的活潑。”
顯然對武堂很有好感,趙搖道:“文武並重,是陛下之意,殿下不可不知武事,因大昭無軍而不立。”
“你這幾年很是勤奮。”從一個胸無點墨的人長成了一個出口成章的人,其中但凡懶怠半點都不成。
“是殿下教得好。”趙搖不留餘力地拍著楚宸的馬屁,楚宸搖了搖頭道:“我教得再好,若不是你自己勤奮,你又怎麼會有今日。”
“那殿下知道嗎?我祖父快要回來了。”嚴肅的話題隨著趙搖轉換而變得輕鬆了,楚宸自然是知道趙括的,更清楚趙括幹什麼去了。
楚宸道:“是什麼時候要回來?”
“三天後。”趙搖趕緊的把確定的時間說出來,楚宸想到了楚昭,趙括是奉了楚昭的命令帶著一支墨軍離開大昭的,一眨眼兩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趙括有沒有做到楚昭吩咐他做的事。
趙搖將祖父的訊息告訴楚宸,那頭楚昭也同樣收到了趙括的信,看到了確定的回朝時間,再有信中提到的收穫頗豐,楚昭笑了,“看樣子我是要發財了。”
楚昭之生財有道,天下誰敢不認。早先在冀州時的鹽利,後來是琉璃,自鹽充官營,足以支撐起整個大昭國庫之利,可想而知楚昭之富。
阿醒是不知趙括去了兩年會給楚昭帶回什麼,聽到楚昭說要發財,立刻就笑了,“陛下還差銀子不成?”
“朕雖然不差銀子,但是賺了來的銀子,還不夠朕花。”楚昭私庫的銀子,幾乎都充為國用,太學武堂還有剛辦的女學,哪樣的支出不是靠著楚昭撐著。
當初建大昭時,楚昭說過三年不收稅,但是大昭人口還沒恢復過來,楚昭就算要收,也收的是零星半點,若沒有鹽利,連朝廷的官員都要養不起。
打農民百姓的主意收稅不成的,楚昭早就想到了商賈,國無商而不富,大昭朝裡,除了一毛不拔的世家,最富的就是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