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出事了,出事了!”楚昭指著齊冶讓他學著騎馬,華蘭突然急急地走來,嘴裡說出來的訊息更讓楚昭一頓。
“怎麼?”楚昭詢問地看向華蘭,華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是世家們鬧了起來。”
疑惑地看向華蘭,世家鬧起來,這是又鬧什麼了?值得華蘭親自來稟告?
華蘭常常地吸了一口氣,“事關科考,陛下……”
附耳與楚昭說來,原本不以為然的楚昭聽著慢慢蒙上了一股陰騭,朝著正好帶著楚操騎馬回來的楚宸道:“照看好阿滿和皇后。朝中有事,我急著回去。”
“姑姑快去吧,我會照看好阿滿跟姑父的。”楚宸一見到華蘭就知道出了大事,楚昭急著要回去,楚宸不覺詫異。
楚昭交代完了楚宸,立刻就往宮裡禮部的方向走去,楚昭道:“既非第一次科考,何以鬧得大打出手,連墨軍都出動了?”
華蘭道:“臣派人時時守著,事情的發展不知何由,如今確實都打起來了,幸好墨軍來得及時,並沒有傷及性命。”
楚昭冷冷地笑了,“自朕開科考以來,世家的郎君們一個都不曾出仕,今年剛說要參加,還沒開始考就生起事了,好,好啊!”
這一聲聲叫的好,直聽著華蘭寒毛聳立。
此時也到了禮部,參加科考的學子們在禮部大打出手,那麼大的事,墨軍都驚動了,其他各部,誰還能安份待著。
“陛下。”楚昭一出進來,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與楚昭恭敬地見禮,作為禮部尚書的武平之更是跪下了,“陛下,是臣失職,請陛下恕罪。”
“好了,這些場面話就免了,事情都弄清楚了嗎?為何在你禮部動起手來。”楚昭如今帝威越甚,越發不喜歡說那些客套話,一語中的地詢問。
“回陛下,問清楚了,不過是幾句口角,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還是世家與寒門之見,誰都不讓著誰。”武平之簡略地將自己問來的結果告訴楚昭。
“口角之爭,隨後動起手來?打著打著,所有學子都牽扯進去了?”楚昭不辨喜怒地問,武平之汗淋如雨,“是!”
楚昭回過頭一眼看了過去,韋尚任已經上前一步道:“陛下,法不責眾。”
一句法不責眾,引得楚昭笑了,但那笑中卻無多少歡喜,“對,法不責眾,這麼多的學子打了起來,若是一塊罰了,今年的科考豈不是無人參加了,如此一來,大昭朝顏面何存,從今往後,還有人敢參加科考嗎?”
這番話一落下,韋尚任面露難色,姜參道:“不可處置,卻可小懲以戒。”
“臣附議,臣附議!”一個接一個的表示同意姜參的說法,連帶著剛剛說出法不責重的韋尚任亦然。
可是,楚昭微微地冷笑著,“若是朕想殺一儆百呢?”
此言一落,姜參道:“此事牽涉今歲所有參加科考的學子,如何殺一儆百?”
“所有打架的學子,剝奪他們從今往後參加科考的機會。是所有人。更是從今往後都沒有資格參加大昭的科考。”
“陛下,請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楚昭撂話,真心把人都嚇死了,趕緊的請楚昭收回成命。
楚昭走到韋尚任的面前,“韋卿,你難道看不出來這一場鬧劇因何而起?”
因何?韋尚任的眼孔放大,唇動了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朕的鬧心,朕待世家如何,不用朕說了,你從始至終都看在眼裡,事到今日,木已成舟,他們竟然還敢鬧事,不是要鬧嗎?朕倒是要看看,是誰的損失更大。”
“陛下!”韋尚任急急地喚了一聲,“法不責眾啊陛下。”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敢鬧,就因為你剛剛說出口的這四個字,法不責眾。想要捏住朕,朕就讓他們睜大眼睛看看,朕是不是他們能捏得住的。”楚昭面露凝重,顯露出了她的強勢,韋尚任道:“陛下要懲冶世家,臣絕無二話,但是這些青年學子,若因此而失了一生的仕途,恐陛下不忍。”
楚昭冷道:“朕能忍,比起世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更能容忍失去這一樣的一批人。朕一直都說著一句話,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如世家,如這些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