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白食!楚昭是缺飯吃的人嗎?
魯種嘴角抽抽,“娘子是認得這客棧的主家。”
直點頭,楚昭很老實地承認,“應當是認識的!先上菜,一會讓店家小二去說一聲,想必看到我,她也定會十分驚訝!”
帶著幾分調笑之意,魯種甚是好奇這主家是怎麼跟楚昭認識的。不,應該說是楚昭如何認得這客棧的主家的。
“魚,吃魚!”楚操嘣出幾個字,楚昭看他一眼,楚操昂著腦袋天真地瞧著楚昭,楚昭也是拿他沒辦法。
這麼小就鬼精鬼精的,將來等他再大點,不知道會成什麼樣。楚昭心裡嘀咕,點了一個糖醋魚,酸酸甜甜的,正好下飯。
“剛剛的事,你們怎麼看?”楚昭給楚操拿了塊點心放手裡,楚操小口小口地吃著,楚昭瞟了他一眼,開始問話。
“縱然飽讀詩書,未免不諳世事。”魯種一語中的,馮兆安都能看了來的把戲,他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有什麼不知道的。楚昭笑了,“我在想,透過科考的人,是不是應該讓他們都去長長見識?”
長見識,聽著像是好事,可是,為什麼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宗正,有一事交託於你,你敢去做嗎?”楚昭突然的說,被點名的宗正楚蔚一時傻了眼,他這個宗正能做的事實在是太少了,楚昭竟然突然要將事情給他去做,必須的敢!
“陛,娘子但有吩咐,我必盡心竭力為你效力。”楚蔚立刻表態,出了楚茂的事後,楚蔚想破了腦袋究竟該怎麼樣才可以讓楚昭不再惦記著楚家,不會想給楚家下什麼絆子。然而翻來覆去的想,楚家並沒有卓爾不群的人,不知所謂而胡亂作為,不是在楚昭面前露臉,而是找死!
故而想通之後,楚蔚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待著,不給楚昭惹事,盼著楚昭看在他一家子安安份份的份兒上,放過他們。
怕是楚昭也想不到如今的她在楚蔚的眼裡,妥妥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楚蔚對她的畏懼達到了頂峰。
畢竟,楚茂的事做得如此隱蔽,楚昭依然看透了楚茂之心。
“你建一個場子,裡面收攏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搭一個大的戲臺,把戲本練好了。”楚昭對於今天看到的一場戲,顯然有些耿耿於懷,像柴九郎這樣的人,怕是數不勝數,美人計古往今來都不缺,缺的都是缺心眼,或都是明知故犯的人。
本來高興的楚蔚一聽楚昭讓他建一個戲臺,半點回不過神來。
楚家原是世家出身,戲子與舞伎在世家的眼裡,那都是賤籍,他要是淪落到與戲子舞伎為伍的地步,會被人唾棄的。
楚昭是什麼人,楚蔚那點為難,她會看不出來。楚昭挑了挑眉,“怎麼,覺得我讓你去做了賤籍?楚宗正,朕從來不做無用之功,朕念你老實本份,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不願,只管明說,朕不會怪罪於你,你不做,自然會有人去做!”
楚昭缺為她辦事的人嗎?不缺!她起了那樣的主意,是給楚蔚機會,要是楚蔚不願意,楚昭斷不會勉強。
不是真心為她辦事的人,楚昭更怕人把她的事給辦砸了。
“不,陛下,陛下,臣做,臣做!”縱然此事再怎麼上不了檯面,這是他的機會,一但錯過了這一次,楚家只怕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其實楚昭這會真心覺得自己沒有為難人的意思,然而楚蔚這個模樣,她也說不出自己不為難人的話來。
“辦好了事,我不會虧待你們的。”楚昭末了只能說這麼一句,楚蔚連連稱是,在楚昭看來,依然看出了楚蔚那無形的意思,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楚家人怕到楚昭這樣地步,也實是出乎楚昭的預料。
“見過娘子!”楚操吃完了手上的點心,巴巴地拿眼看向楚昭來著,小二端著菜上來,後面跟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一見楚昭就立刻行禮喚了一聲。
“我就猜著是你!”楚昭一見婦人立刻笑著說,婦人也是喜上眉梢地,“妾身這客棧的菜譜都是娘子當初與妾身說過的,剛剛小二到了廚下與妾身一說,妾身有所猜測,故不請自來,還請娘子勿怪。”
楚昭擺擺手道:“不怪你怪,你能自己把生意做得那麼大,自是你的本事。能猜到是我來,證明你這心裡還記著我。”
“豈敢忘了娘子!”婦人笑笑地福身。
“魚,魚!”楚操聞到了香味,扯著楚昭袖子叫喊,楚昭莫可奈何地道:“先上菜,阿滿這小子是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