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張告天下,自是引得一片譁然,楚昭以天下為賭,世家們已經暗自偷笑,他們就不信,會有女人真的能比得過男人。
但是,很快這個賭約引起的言論遍佈天下。楚昭為何以天下為賭也要開女科,那就是想為女人爭一口氣,證明女人不比男人差。
這一次的女科就是一個機會,捉住了,女人就可以跟男人一樣,像陛下一樣,撐起一國一家,不必事事依附男人,給自己爭一口氣。
洗腦的話傳遍各家,然後,各州的府衙接到的參加報名的女科的人數,賭約才公告的十天,竟然比之前男人報名的時候多的多。
裡面佔了多數的還是世家的人,有未出閨的娘子,也有守寡在家的娘子,還有那些丈夫三心二意,頗覺得無人依靠的娘子。
隨後,楚昭又再下詔,為了保證各往前來赴考女眷的安全,各州派專兵統一護送入京城,任何人,膽敢欺辱女眷者,殺!
十三州的兵力都是楚昭的舊部所分,楚昭的命令,他們是最聽的。從來不問原由,只會照做。
楚昭如此為了女眷的安全,立刻讓那些家裡不支援,直言說要是她們去考,家裡一兩銀子都不給的娘子大喜所望,楚昭是將這些局面都料到了吧。
至此,女科的事已成定局,楚昭的心裡反倒移到了太學的期末考。
太學,武堂,皆由楚昭興起,如今兩處的學生都不多,比較而言武堂的還要多些,因為武堂就是武官子弟,如今大昭朝裡武將多出楚昭手下,原本都是部曲或是賤民,隨著楚昭而一步登天,楚昭要辦學,他們正愁沒老師的人立刻把人給送了過去。
太學,各世家均有自己的學堂,也有自己的老師,進太學的,反倒是一些有上進心,偏偏沒有名師教導的人。
比起武堂,人數是差了一點,楚昭不在意啊!
積少成多,只要太學辦起來了,以後有的是人求著進來。
“陛下,太學的期末考核出來了。”蕭其陳作為太學的校長,既知楚昭關注太學的期末考核,成績一出來,立刻呈上。
楚昭接過一看,勾起了一抹笑容。“不錯,各級都有出眾的人,這一位,朕記得不錯似乎是齊家的娘子。”
點了一個名字,楚昭詢問,蕭其陳看了一眼,“是,是齊家的娘子。”
“齊家如今與韋家,柴家,衛家齊名,是為世家的四大頭,當初她進太學的時候朕好像就問過你這個學生如何,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不甘平凡,不願受制於人。”蕭其陳自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評價。
楚昭點了點頭,“齊家是百家的大世家了,根深葉茂,朕得承認,若論素質世家的話比起寒門子弟來要好得多。”
蕭其陳一笑,“陛下說的不錯。無論世家如何自傲,世家還是有自傲的資本。世家的薰陶,非一日而成,如陛下幼時蒙太后教導,太后亦是昔日的鎮國公夫人周氏教養出來的,衣食住行,樣樣都有章法,寒門子弟,能飽食三餐已是大幸,遑論其他。”
“對,所以寒門之中,能出才華橫溢者,如姜先生,其陳,魯種,吳用,朕很敬佩你們。”楚昭實實在在地說。
蕭其陳說的鎮國公夫人便是鍾鬱之妻,楚昭追封鍾鬱為鎮國公,與楚家的祖宗同受楚家世代的香火,只在這大昭一天還是楚家人的,鍾鬱他們夫妻就會一直享楚家的供奉。
“陛下言重了,陛下如此年輕而安天下,臣亦敬佩。”蕭其陳微微笑著說。
“朕有今天的一切,並不都是朕自己掙來的,幼時沒有舅父的庇護,我們未必能平平安安到達冀州。而冀州沒有阿兄的蟄伏,也不會有後來的繁榮。而且……”楚昭知道自己並不年輕,上輩子那二十幾年對她成為大昭女帝的幫助太大了。
如果不是有那二十幾年學到的知識,她哪來的錢,哪來的兵,又哪來的武器跟這天下的男人爭天下。
“無論如何,時也罷,命也罷,一切都是因為陛下把握了機會,運用了身邊一切的助力,陛下才能建大昭,成為大昭的女帝。不管有多少人願意幫陛下,那都是因為陛下值得他們幫助。”蕭其陳再次肯定了楚昭。
“那這太學,你要幫朕辦好了。”說著太學倒是扯上了她,話題有些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