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他們為她之心,楚昭耐心地將人打發走了,剩下母女兩人,鍾氏道:“你怎麼想?”
“我處處對世家留情,他們依然容不下我,既然容不下我,我只好把他們滅了。”楚昭眼中流露出了狠戾,鍾氏道:“一定要人贓並獲。”
這是提醒,也是告訴楚昭要小心被人反算計了,楚昭道:“你看我不是讓韋益去查了?韋益知道的,韋相也一定會知道,真真假假,難道我還要栽贓人不成?”
“倒是世家的心思,世家出身的人,哪一個不心裡有數,從我稱帝那一天開始,世家就想盡了辦法要拉我拉下馬,當時拉不了,只是因為硬碰硬碰不過我,所以蜇伏下,等一個機會。”楚昭一言道破了那些人的心思,鍾氏道:“你想做什麼只管去做。”
沒有問楚昭準備怎麼辦,鍾氏只表明了支援,楚昭笑了,鍾氏道:“我們一家人的命是系在一起的,大不了一死罷了。”
“那不行,我要讓阿孃長命百歲,你以前受的苦,今後必讓你再不受制。”當了皇帝要是還要繼續憋屈下去,就是她這個皇帝當得有問題。這麼大的把柄被捉了,楚昭還不能把殺她們家的人解決了,她也別當皇帝了。
“去忙你的吧。”楚昭的孝心鍾氏知道,她養了一個好女兒,一點不比別人的兒子差,楚昭能為了她連命都不要,她這個當孃的也一樣。
楚昭一拜,“宮裡的事交給阿孃了。”
分工明細,楚昭將大明宮全交給鍾氏,鍾氏要做什麼,不做什麼,楚昭不過問,亦是全然的信任。
弒君如此大的罪名,是要誅連三族的,韋益與其他人合理勘查,很快得到了一手的口供,鍾氏那裡,剝絲抽繭,也很快拿到了一批人的口供。
兩份口供送到楚昭那裡,楚昭輕輕地笑了,“好,真是好啊!我還真是不知道有那麼多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死呢?”
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可見楚昭是氣極了。
“來人!將所有涉事的人都給朕拿下,一個都不能放過。”楚昭下令,郭千戶立刻應聲,很快去往所有涉案的人家,刑部大牢從原本的空蕩立刻擠滿了人。
楚昭如此大張旗鼓,立刻引起了注意,第二日早朝,韋佗立刻出面道:“陛下拿下這麼多的世家,不知他們犯了何錯?”
“你是在用什麼身份問朕?”楚昭昂起頭冷聲地詢問,韋佗還是第一次聽到楚昭這樣說話語氣,一個激靈,但還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陛下,一時拿了這麼多的世家,未免引起朝中動盪。”
“依你的意思,他們被朕捉了,還能讓朕不得安寧?”楚昭又問,韋佗再傻也聽出了楚昭言語中的不善,“陛下,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那不等於他們想殺朕,朕還不能動他們。”楚昭打斷了韋佗的話,目光如刀地看向韋佗,韋佗已經傻了,被捉的世家,是因為要殺楚昭,這,這怎麼可能!
有心想說楚昭是不是誤會了,楚昭已經再次開口,“你不知道朕為什麼將他們拿下,也敢問朕,是不是在你眼裡,世家比朕更重要?朕這個天子,還得要看你們世家的臉色?”
就算是,你敢當著楚昭的面回答是嗎?敢的人不是大膽,是沒腦子。韋佗立刻低下了頭道:“陛下,臣無此意。”
“韋佗,朕能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蹦躂,不是因為朕怕你,一如朕自立朝以來都沒有動過世家,朕對你們的寬容,不是讓你們能踩在朕的頭上。”楚昭的話敲在韋佗的心間,讓韋佗不住地發顫。
“陛下!”楚茂突然出列喚了一聲,楚昭道:“你又想說什麼?”
又這個字很玄妙啊,一直以來,楚茂都是跟韋佗一夥的,向來跟楚昭作對,楚茂滿眶的淚水啊!楚昭是不是忘了,當初是她讓他跟這些世家繼續交好的。
楚昭如今的心情不好,她知道自己寬容會成為很多人的利器,但是,天下剛定,她忍著不動手,是因為這些貪心的人總會自己作死。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還真是夠狠,竟然想讓楚家直接絕戶,既然這樣,楚昭也只好讓他們絕戶了。
“陛下,弒君之人,不知可有證據?”楚茂問了一句,韋佗的眼睛立刻亮了。
“楚大人,口供是我刑部直接拿下的,人證物證俱在,陛下拿的都是該拿人。”楚昭的話可信度低,但是韋益出面幫楚昭說出,那就不一樣了。
邁出了半腳的韋佗突然收回了腳,楚茂道:“韋大人是刑部尚書,你問過的案子,既是人證物證俱在了,臣也無話可說。”
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韋佗想了想,“不知陛下是否要將證據呈現出來?”
楚昭冷哼一聲,“依你的意思,想殺朕的人,刑部拿了人證物證俱在,經了政事堂不算,還得要經過你韋佗大人的眼,朕才能定人的罪?”
“韋佗,朕給你臉你不要臉是嗎?”楚昭站了起來,指著韋佗直問,“你是什麼資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質問於朕?究竟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朕難道做什麼都得要經過你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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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看出來了楚昭發火了,韋佗嚇得已經不住腿軟地跪下,再想起自己的身份要站起來,已是騎虎難下,只能順勢而道:“陛下,臣無此意。”
“你沒有?朕瞧著你不僅有,而且恨不得朕從你的眼前消失。朕一直在容忍你,你不知道嗎?可你怎麼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怒朕呢?昨日不僅是朕,太后,公主,她們都置於險地,朕沒有驚動,而是讓人拿了人證物證之後才捉人,朕做到這樣的地步,你竟然還疑心朕栽贓嫁禍。韋佗,你既然不信朕,又何必當大昭的臣子,當朕的臣子。你那麼相信你的世家們,那就跟你的世家們一起醉生夢死去,朕,不想再見你。”楚昭顯然已經忍到了極致,她可以允許自己置於任何的危險,獨獨不能容忍他們有一絲傷害鍾氏和楚宸的可能。
“陛下,陛下!”韋佗聽到楚昭直白的一句不想再見到他,如何能想得到,連忙聲喚。
“拖出去!”楚昭冷酷地下達。立刻有墨軍上來將韋佗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