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很快拿出了章程,即與先前的君論,定製楚昭的後一人,卿四人,侍九人。餘下的未入之名,忽略不計。楚昭看了看後頭的側卿九人之數,好笑地看了看武平之,“這是諸卿之意?還是隻是禮部之意?”
武平之汗淋如雨,抹了一把答道:“這是朝中諸公商議之後定的。”
楚昭應了一聲,武平之道:“陛下即是帝君,而以天子論,後、宮充實,子嗣繁衍,方是大昭之幸。”
“這不管有多少個男人,就朕一個人生,懷胎即是十月,難道他們還想爭著誰讓朕先有孕不成?”楚昭笑笑而問,武平之,武平之已經說不出話來。
生子之事,乃是婦人之職,男人何時管過啊!架不住楚昭這個皇帝是女的,正是以往他們不想管之類啊。
“陛下!”武平之喚了一聲,實在不想跟楚昭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楚昭道:“行了,一切就按你說的做吧。那麼,皇后人選,你們又是怎麼樣的商議的?”
這又是一個問題啊,還好武平之早有準備,畢竟如果名份定下了,必然選定皇后的人選。
“若有意入陛下宮中的可自請上折,再由陛下選之,陛下以為如何?”武平之詢問。楚昭這樣強勢的人,將來的皇后,她又怎麼可能沒要求的任人說話呢。
楚昭笑了笑,對於武平之的體貼很滿意,“告訴他們,朕只要乾淨的男人,但凡有過通房侍妾的,朕一個都不要。”
武平之抬起了頭,怔怔地看向楚昭,楚昭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已經要哭的武平之顫顫地道:“陛下怎麼知道,上報的人會不會作假?”
“你當朕的斥部是吃素的?”楚昭反問一句,“提醒他們一句,別打渾水摸魚的主意,朕向來不是好欺負的人,敢耍朕的人,想清楚了後果。欺君之罪,是要誅滅九罪的。”
此時此刻武平之真心覺得楚昭是故意的,故意的提出這樣苛刻的要求。不對,還有一樣忘了問了,武平之道:“皇后人選,歲數有何要求?”
“十八歲以上,二十八歲以下皆可。”楚昭很是迅速地提出要求,武平之在聽到十八歲以上已經完全呆住了,世家的公子,十三四歲就知人事,十八歲還是清清白白的能有幾個,武平之顫顫地道:“若以陛下的要求,只怕人選,人選……”
“若依朕的要求,符合的人選只怕沒有幾個。有多少算多少,皇后只有一個,朕還要委屈了自己不成。朕是清清白白的人,要求皇后清清白白有什麼不對嗎?歷代的皇帝選後,不在意的人,在意的也不少,朕的要求出格了?”
若是個男人,完全不出格啊。可是,楚昭是女人這麼要求男人那就出格了啊!武平之有心要反駁一句,抬頭看到楚昭那發亮的眼睛,算了吧,七相都吵不過楚昭,他一個人跟楚昭吵,純屬找虐。
“好好選,你也不希望朕的後院起火吧。”楚昭這一句,立刻將武平之所有的雜念都清掃一空,楚昭提出這樣的要求,既於自身有益,又何嘗不是與大昭有益。
為後者,國之典範也,那是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若是在皇帝之前就已經有了別的人,這樣的人,心能向著皇帝嗎?帝后不合,總會惹出許多的事端來,既然如此,把一切掐死在萌芽狀態,這樣有什麼不好的。
“陛下英明!”想明白了楚昭的深意,武平之拜服,楚昭道:“朕只有兩隻眼睛,兩隻手,能看到的,做到的太少,所以朕需要你們輔佐朕,只有我們君臣一心,才能讓天下太平,百姓安樂。”
趁機給武之洗腦,武平之甚是愧疚,“臣一時想偏了,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哎,自冀州興起,大昭建成,到現在不說你,也多了去的人沒有適應朕的身份,你們第一個想起的是朕是女兒身,而忘了,朕是皇帝,大昭的皇帝。朕是站在大昭的長遠而想,所以朕會忽略了朕是女人的身份,朕希望你將來也可以忘記,朕不僅是女子,更是大昭的帝王。”楚昭衝著武平之這麼一說,武平之拜下道:“陛下教導得是。”
“餘下的事,望卿辦好!”楚昭表露了對於武平之的信任,武平之恨不得肝腦塗地,脆聲應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辦好。”
如此,武平之上奏請楚昭選後,為十八至二十八歲的郎君,選五品以上人家,清清白白的郎君。
歲數,官階都沒意見,那所謂清清白白,立刻就惹人噴了,“凡世家之子,十四而知人事,若依此而選,如何選?”
“莫不是依你的意思,不管那人有什麼,只要他是郎君,就能當任皇后?哪怕他已經有了幾個庶子,妾侍?若是如此,陛下豈不成了奪他人之夫?如此大昭顏面何存?”武平之要是個傻的,楚昭就不可能會讓他成為六部尚書之一。
之前是因為他把自己侷限住了,處處盯著楚昭是女子的身份,而一但放開了這一層身份,想著楚昭是大昭的皇帝,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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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帝后和諧,嫡長子出,方為國之大幸,難道諸位是打算叫後、宮爭亂不休,如此而令陛下分心,至使國不安,民不定?”武平之畢竟跟楚昭混了那麼多年,上綱上線,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學著點還是可以的。
“你,武尚書你慎言。”被武平之扣了那麼大的一頂帽子,韋佗黑著一張臉,武平之冷哼一聲,“若不是說中了韋御史的心事,韋御史又何必怕。況且,我之所言,又哪裡說得不對,既是為了大昭安寧,為了陛下著想的,就該選了性情溫和,深明大義之子入宮為後。所謂娶妻娶賢,難不成韋御史家裡娶兒媳就沒有要求,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嗎?”
韋佗急道:“焉是此意。”
“既無此意,韋御史娶媳都有要求,陛下立後提的要求,又有什麼不妥?”
武平之一個人已經把韋佗給堵死了,韋佗死在了沙灘上,其他人,武將都是楚昭的人,文臣裡頭大半都是公正的人,武平之言之有禮,他們也沒有不支援的理由。
只有那打著歪心思的人才會憤憤不平,既然武平之把話說開了,不同意的,那就是別有用心。
總之,哪怕是別有用心,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承認。
選後之事就那麼定下了,楚昭提出的清清白白這個要求,立刻就把大半的人都三振出局,最後,武平之報上來的人選寥寥無幾,怎麼看,怎麼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