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沉了臉,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小娘子顫顫地露了怯,姜參再次冷道:“出去。”
楚六娘年紀最小,平日最聽長輩的話,姜參此時沉臉一說,楚六娘本能地抬腿福身告退。
一看楚六娘離開了,其他人也看出來了姜參不好惹,姜參已經連下了兩次逐客令,再不走,誰知道姜參會不會喊人來轟。
眼下已經夠沒臉了,再被轟出去,她們更沒臉。
倒是楚二孃恨恨地瞪了楚昭一眼,楚昭一眼看過去,嚇得她一個激靈,急忙收回那恨恨的目光,欺軟怕硬,說的就是楚二孃這種人。
回過頭被姜參不善地看著,“用得老朽順手?”
“還行!”楚昭一點沒有借姜參的手,收拾一群小娘子大才小用的感覺,一句話堵得姜參指著楚昭半響說不出話來。
“先生覺得,我跟她們說,先生不喜歡她們來聽課,她們是信呢,還是不信?”楚昭昂著頭,一副跟姜參說道說道的模樣。
姜參抬眼意示楚昭繼續說下去,楚昭不負所望,“雖說我輩份比這些小娘子大,年歲卻比她們小,雖相交不深,卻是同族,在她們看來,她們提出的要求,我不同意,就是我的不是。畢竟讓不讓她聽旁聽,決定權在先生手上呢。與其多費口舌,不如讓先生直接將她們打發,正好,也絕了旁人的心思,正所謂一舉兩得。”
話不錯,理也在理,楚昭啊,不必自己動手,即絕了一眾人的心思,手段直接粗暴有效。
姜參作為被她利用的人,早早打好了招呼,也賠了罪,此時姜參想要說教楚昭,無從下手,畢竟,拿人手軟,吃人嘴短。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姜參咬牙切齒地警告。
楚昭眨眼道:“先生大名,舉朝如雷貫耳,非弟子之過,因先生之名氣而起紛擾,先生都不能保證無人糾纏,我又何能?”
戳心吶戳心,姜參自己多年生受出名之憂,不厭其煩,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年,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偏要求楚昭做到,分明是強人所難呢。
楚昭可不是泥人,任你說了就算。姜參哼哼地道:“你若是做不到,來一個人擾我清靜,我就罰你抄一遍書。”
體罰什麼的,最可惡了!偏偏姜參是先生,他說要罰,誰也不敢反駁。以勢壓人吶!
“先生放心,我會記著的。”楚昭任內裡波浪翻滾,面上平靜無波地答應。
姜參……手好癢啊,要是個小郎君早一尺子抽下去了。
鍾氏聽說後,不禁莞爾,楚昭不是不能直接跟這些小娘子說清楚姜參不會答應讓她們旁聽,不過卻要費盡諸多口舌。像她這樣,答應讓小娘子一塊去求姜參,至於答不答就是姜參的事,話不必說,惡人不必做,一勞永逸,雖然借了姜參之手,楚昭不是早就送了賠禮的禮物又跟姜參說明情況了嗎?
細細想想自己的做法,鍾氏覺得楚昭這般甚好,甚好啊!
“我與前郡守交接好了,明日要去見翼州刺使,家裡的事,都交給你了。”楚毅之一身官服走來,三言兩語交代楚昭,楚昭連連點頭,“放心,阿兄要帶多少人去?”
“五十人足以,餘下的都留給你,好生操練。”楚毅之與楚昭擠眉弄眼的。逗得楚昭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大眼。
楚毅之出門,楚昭當家,楚昭不客氣地跟姜參請假,姜參,幾年下來早看清楚了,楚毅之不僅讓他把楚昭當郎君來養,楚毅之更是全然拿楚昭當郎君來使,楚昭還樂呵呵的表示樂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姜參這個當先生也不希望教好的弟子埋沒了。楚昭要代楚毅之看家請假,除了同意,還能如何?
只是姜參怎麼也想不到,楚昭此一去,自從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三年守孝,楚毅之和楚昭一邊練兵,一邊開發鹽田,如今幾乎已經壟斷了大魏朝過半的鹽業,之前悄悄的沒惹人注意,這兩年下來,楚昭繼續買下了一大片的海地,那白茫茫的一片鹽田,如何還能藏得住。
可是,守在鹽田之外的楚家部曲,那也不是好惹的。不是沒人打鹽田的主意,小偷小摸的人不少,楚家的部曲也不是吃素,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直接送到縣令那裡,敲鑼打鼓鬧得沸沸揚揚。
幾次下來,是人都知道楚家的鹽田守衛森嚴,再打主意的就沒有了。
自然,想要分一杯羹的也有人,無奈楚毅之是得了皇帝旨意,可徵收部曲的,再說鹽之大利,天下皆知,楚毅之拒絕了別人的參與,自己獨吞,若不是準備生搶的,都只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