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之送人回家,卻許久未歸,天快黑了又派人回來說要收拾屋子,姜參一家要住他們府裡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姜參改主意搬家了?
雖然是剛拜的先生,楚昭還有些懵懵的,先生舉家搬來,楚昭還是跟在鍾氏的身後,幫幫忙打下手,收拾屋子。
天黑了,到處都點起了燈,楚毅之才帶著姜參一家回來,說是一家子,不過才九口人,姜參夫妻生下兩子,娶了兒媳,長子孕一子一女,次子僅有一子。
一家子穿得樸素,比起下午看到的姜參,此時的姜參顯得很無力。
“今日之事,多虧你了。”姜參朝楚毅之拱了拱手,楚毅之道:“先生客氣了,來日先生給阿昭講課,不介意我聽聽。”
順杆子爬說的就是楚毅之,原本沉重的氣氛被他那麼一攪,姜參露出了一抹笑容。
“先生和諸位都累了,先休息吧。”楚毅之很是知情知趣,院子鍾氏已經命人收拾好了,別的事現在都不是時候,理當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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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姜參對楚毅之的好感又加了幾分,不怕事,不打聽事,這樣的人難得,難得。
楚昭跟鍾氏聽說姜參他們回來了,安排人送了熱水,飯菜去,並不去打擾,關於姜參突然搬家的事,只有問楚毅之了。
“幸虧今日我送先生回去,否則只怕天下再無通直先生。”楚毅之張口說來,事情之嚴重遠超鍾氏和楚昭的想像。
“怎麼說?”楚毅之喝了一杯水,緩過氣來了,鍾氏才細問。
“通直先生名滿天下,卻不肯出仕,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楚毅之說起源頭,“我今日在姜家見到柴家的人。”
“柴太尉。”最能代表柴家的,只有柴太尉。鍾氏不確定,楚毅之點頭表示鍾氏猜得不錯。“具體的恩怨尚未知,不過,柴家的人對先生拔刀相向,我是親眼所見。”
鍾氏一聽沉思了,柴家,柴家啊,姜參竟與柴家有怨,柴家更欲除之而後快,這恩怨可不淺吶!
“先生的私事不便打聽,我既救下了先生,也與柴家的來人說明道白了,通直先生已經是我的老師,還請柴家看在我的面上,以往的恩怨一筆勾銷。”
這回輪到鍾氏橫了楚毅之一眼,“柴家未必給你面子。”
楚毅之笑道:“我知,不過通直先生這樣的大儒,可遇不可求,雖然不明兩家的恩怨,誰叫我們阿昭拜了先生呢。即行大禮,當弟子的不能貪生怕死不認師傅吧。”
一番說辭冠冕堂皇,楚昭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引得楚毅之掐她臉,“阿兄做那麼多還不是為了你。”
“阿兄得的好處也不好!”楚昭不客氣地直指楚毅之的野心,楚毅之笑了,“對啊,是有好處,這個好處啊,哪怕跟柴家槓上了也值。”
楚昭耳朵動了動,姜參還有那麼大的作用,寧願讓楚毅之跟柴家對上?
“姜先生是大儒,舉國聞名,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不明白的要問,楚昭昂頭對向楚毅之,楚毅之笑道:“如果我謀的不是僅僅一個傳道授業的先生,自然比柴家重之更重。”
驚訝地拿眼看了楚毅之,現在姜參就是楚昭的先生,姑且也算是楚毅之的先生,謀的不是先生,那是什麼?
“借姜先生的嘴,把天南地北的大儒都弄來?”楚昭腦袋暈乎乎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楚毅之點頭,“阿昭可真聰明!”
“部曲能練起來,有鹽田在手不缺銀子,那我們最缺的是什麼?人才,人才!”楚毅之幽幽地張口,如此高瞻遠矚,楚昭膜拜啊,她是走一步想一步,而楚毅之是走一步想五步啊!人才啊,如果將來真要佔地稱王,沒有人才只憑他們兩兄妹,拿什麼跟人爭。
楚昭朝楚毅之豎起大拇指,“阿兄聰明。”
“雖說我們利用姜先生,姜先生又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們呢。天下之事,唯利益不可破,往後如何姑且不說,對姜先生不必太刻意,像今日這般甚好。”楚毅之叮囑楚昭,楚昭點頭表示明白。